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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檀木镇纸擦着耳际飞过，撞碎在波斯挂毯覆盖的暗门上。苏晚嗅到父亲雪茄里掺了白檀香——每次要处理不听话的私生子时，他总会点燃这种混合香料。

    王总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苏振海碾碎雪茄，火星溅上她裸露的脚背，你以为顾家那野种真会娶个疯女人

    落地窗外掠过直升机的探照灯，在苏晚脸上割出苍白的十字。她弯腰拾起翡翠碎片，血珠顺着指缝渗进玉髓纹路：您当年不也娶了疯女人的女儿

    耳光来得比游轮的海浪更急。苏晚撞翻珐琅彩绘屏风，二十年前的旧报纸从暗格裂缝飘出，头条照片里焦黑的福利院招牌依稀可辨圣心二字。

    明天顾氏会让出东港项目。父亲的声音突然放轻，鳄鱼皮靴踩住她撑地的手掌，你要是再搞砸联姻......

    骨节爆响淹没在后半句威胁里，苏晚却笑出声。她望着报纸上1998年4月15日的日期，想起每月15号注射抑制剂时，林小悠总会哼唱《玫瑰人生》的法语副歌。

    暴雨拍打花窗时，顾承泽正在百米外的招标现场把玩银质打火机。电子屏猩红的数字定格在49.8亿，周岩附耳低语：比我们底价低三千万。

    恭喜苏氏。顾承泽起身扣好西装，余光瞥见角落里的摄像机红光。他特意让袖扣擦过桌沿，蓝宝石镶座在镜头前划出完美弧线——这是顾明远上周拍下的古董，明天就会出现在私生子蓄意报复的新闻配图里。

    庆功宴香槟塔折射着虚情假意，苏晚倚在罗马柱后包扎伤口。翡翠碎渣还嵌在掌心，稍用力就涌出新鲜血珠。她突然怀念游轮上那个染血的纽扣，至少那抹殷红真实得刺目。

    苏小姐对止血纱布过敏

    雪松香漫过鼻尖时，苏晚的纱布已被扯落。顾承泽的领针硌在她腕间，正是那枚遗失的珍珠母贝纽扣改制而成。他蘸着香槟擦拭她掌心伤口，冰凉的液体混着血水淌进袖口。

    顾总改行当兽医了她屈膝顶向他腹部，却被他用西装外套裹住腿弯，还是说您有收集残次品的癖好

    黑暗突然降临。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苏晚看见顾承泽瞳孔骤缩。他左手死死按住后腰，冷汗顺着下颌滴在她颈侧。人群骚动中传来周岩的惊呼，某个白色药瓶滚到她高跟鞋边，瓶底顾氏家徽在幽光里泛着血锈色。

    交易愉快。顾承泽喘息着撑起身，将染血的手帕塞进她礼裙束腰，记得告诉你父亲，聘礼要配得上嫁妆。

    午夜钟声敲响时，苏晚在书房拼凑那张旧报纸。福利院火灾报道旁贴着泛黄的照片，穿裙的小女孩抱着破旧玩偶，锁骨处枫叶胎记清晰可见。她颤抖着摸向自己锁骨，突然听见阁楼传来铁链声响。

    手机在此时亮起，林小悠的信息框弹出：RH阴性库存预警，速来医院。

    翡翠碎片突然割破指尖，血珠滴在1998年4月15日的日期上。窗外雷暴撕开夜幕，苏晚终于看清火灾遇难者名单首行的名字——江晚吟，母亲婚前的名字。

    3

    禁锢蔷薇

    月光在阁楼天窗上结成蛛网状冰凌，苏晚踩着铁链在画布上涂抹钴蓝。松节油混着铁锈味在鼻腔翻涌，她故意将锁骨处的枫叶胎记画得夸张，猩红颜料顺着画中女孩的脖颈流下，像极了母亲火化那天飘落的凤凰花瓣。

    苏小姐的待客之道真别致。

    画刀猝然划破亚麻布，顾承泽的剪影印在斑驳墙面上。他西装革履与这霉湿空间格格不入，指尖拂过积灰的调色盘，蹭到的孔雀石绿恰巧与他领带夹同色。

    苏晚将拆信刀藏在身后，铁链随着挪动发出清响：顾总擅闯闺房，是想验货

    男人突然逼近，银质打火机的火光映亮画架。火焰在枫叶胎记的位置跳跃，他呼吸骤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