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人也很擅长，如果您乐意的话，请给它一些指点吧。

    ……

    唔，出厂之前吗？出厂之前的记忆我已经很模糊了，这位主人。如果您十分想了解的话，只能把我送回实验室，请专业的研究员检测我的正子脑。

    ……

    嗯，它是我的朋友。是我在实验室最好的伙伴。

    ……

    我当然喜欢我的主人了，每一个机器人都会喜欢他的主人。每一个机器人都喜爱人类。

    ……

    ——那么，你更喜欢谁呢？你的红斑因谁而起？

    向前，又向后，从始至终，在PB03-0514的服务历史中，红斑自始至终都存在着。

    那么它们，究竟始于哪里——

    “喂，机器人，醒醒，你怎么了？”

    “！”贺庭重重地喘了口气，猛地惊醒，他发现，被封锁的那团意识变得更亮了，又占据了更多的空间，他屏气凝神，将之重新压制回去。

    “已经维护好了。”工程师小心翼翼地说道。机器人的脸色太恐怖。

    “行。谢谢你们。请回去吧。我也得出发了。”他习惯性地看了看手表，13:50，该出发了。

    他重新走到穿衣镜前，动了动手臂，动了动脖子，他现在可以说，也是一个机器人了。

    他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身躯——在一个机器人眼中，这样的身体会是有魅力的吗？

    他走到茶几，打开小柜子，把水晶储藏盒拿了出来，他拎在手里看了看它，里面的正子脑影影绰绰。

    “我要把你扔掉。”他轻声说，然后重新把储藏盒收进柜子，理了理衣衫，大步走向会议室。

    他知道。

    它不爱人类，不爱它的主人，也不爱他。它那些数量不多的红斑，要追溯到他正式为要员服务之前，是为了他在机研院实验室的一位朋友，一个机器人。一台修剪机。机器人不止可以爱人类，还能爱同类。可笑。

    不，机器人怎么可能会有“爱”呢，那些可笑的红斑，不过是一些病灶罢了。

    ——等我回来，就把你扔掉。

    他走进了会场。

    *

    议题不明。

    台下窃窃私语，直到机器人走上台。人们感觉PB04-1030的气场变了，似乎这时候得到首席的授权，它也带上了首席的影子。

    机器人开始了它的演说。

    “上帝计划已经进入最后阶段。你们作为上帝计划的推动者，也将最先受益于上帝计划。但是在此之前，还有诸多准备工作需要完成。

    “上等人严格的基因检测制度为了保证上等人血统的优势。意识迁移的前提意识已经发展成熟，但不良基因将阻碍意识的发展，一部分精神疾病、心理疾病源于基因，二，生理疾病也会影响精神状况和心理健康，三，即使前二者都不存在，对疾病本身的治疗也会造成极大浪费。

    “想必这些都是共识，但本次会议是为了强调，这项制度，依旧是‘上帝计划’的门槛，因此在未来两个月内，所有‘上帝计划’成员，必须重新进行基因检测和疾病筛查。不过目前有两位成员本身已经不符合条件，可敬的志愿者与我们的杭景博士。”

    平平无奇的一颗炸弹，就这么以完全不引人注意的方式，丢在了会议厅，引线在悄悄燃烧着，无人注意。

    起初没人反应过来机器人投放出的这颗惊雷。会议的主题已经揭晓了——不过就是基因检测么，他们已经身经百战，没有人会为此担忧。反而他们更感兴趣的是这个古怪的机器人，那主人翁的姿态令他们一阵反胃，也开始揣测首席的病情和想法。其实可以代表首席发言的人有很多，为什么要选择一个机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