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些,至少他流着干净的血。
“夫人……”她脸色惨白,手脚发软,几乎站不稳,幸而钟景让在她身后,让她依靠,“你应当早些杀了我……或者,我应该死在昨夜……”
“温香漪,你本名就叫做温香漪。”周慎怜悯的看着她,从血缘上来看,她是他的侄女儿,“我本打算在杀了温光启之后告诉你,但计划落空了。”
“所以你找上了我。”香漪转眼看向他,冰冷的泪水不知什么时候流满脸颊,他们都在利用她复仇,没人拿她当成个活生生的人来看待,“温光启死在他的女儿手里,这是对他最大的惩罚。之后再把这个真相说出来,好再复一次仇,让我心死,这就是你们的计划,你们殊途同归的计划,最终的结局都是再杀我一次,就因为我身上流着那个罪人的血。”
“香漪。”钟景让在背后抱住她,“不必在意他们,不要投射感情,你把他们当成陌生人。”
“我做错过什么吗?”她空洞的眼神转向钟景让,又转向周慎和宿夫人,“我可以选择自己的出身吗?如果可以,我绝不会来这个世界,我比你们更痛恨这里,你们可以利用我,那么我呢?我就活该被你们伤害、葬送、牺牲?或许我现在这样子更能激起你们内心的快感吧,如果你们这样想,那你们成功了。”
周慎却痛苦的摇头:“不,我以为我会很痛快,但现在好像一切都失去了意义。香漪,你说得对,你不是温光启,甚至不算温家的人,如果你有罪,我也有罪,因为我是温光启的弟弟,也和他流着同样的血。”
宿夫人却像是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一直在喃喃自语:“清扬,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她像一具早已经死去的尸体,因为执念一直游荡在世间。
周慎长叹一声,道:“龙夫人,温家后院枇杷树下曾有一眼水井,不知为什么被温光启填上了,我想你丈夫的尸骨应当就被他藏在那井底。”
宿夫人的眼睛中终于有了活人的光彩,她一下跳下椅子,转眼间没了踪影。
“我本来打算杀了温光启之后再将龙清扬的下落告诉你的……”周慎气若游丝,身体不断抽搐,他挣扎着,可是身体不听使唤。
钟景让镇静地叫来仆人,看他们将倒地的周慎抬走。
“爹爹!”紫芝的声音从院外传来,香漪立即强迫自己丢掉沮丧、痛苦、自暴自弃,她压低声音告诉钟景让:“萧孟园想必也回来了,我们不论要做什么,都要加快!”
萧孟园比所有人都清醒睿智,他是个强大可怕的对手。
“香漪。”紫芝推门入屋,刚要凑上前来,抬眼看到钟景让,忙躲到香漪身后,带着警惕,“你怎么在我家?你……你不许打人!”
香漪远远地隔开她跟钟景让,问她:“你没留住萧教谕?”
紫芝沮丧的一摆手:“别提了,我绞尽脑汁,用尽全身解数都骗不了他,我越是拖延,他越是怀疑,居然不顾风雪交加,立即骑马回程。没办法,为探他的行踪,我只有咬紧牙关跟紧他,一个伙计都没有带,这一路上几乎把我冻个半死。”
说到这里,她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昨夜雪紧,她在马上几乎冻僵,萧孟园不顾男女大妨,温柔坚定将她揽入怀中暖着,她伏在他的胸前,耳边传来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自己的身体像被炭火烤着,从脸颊到指尖,每一寸肌肤都滚烫发热,直到现在,她的衣裳上似乎还有他的余温。
“他去了哪里?”香漪抓着她,紧张的问。
“钟家。”紫芝回道,“他说要去钟家。”
香漪和钟景让对望一眼,还未等做决定,两名衙差带着文书走进门来,看看三人,道:“温氏跟我们走一趟吧。”
萧孟园并没有按照原计划到达钟家,他一进城门就被衙差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