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又倒了一杯,说:“一切尽在酒中,奉宁,我再敬你一杯。”
李景绰展眉笑开,颇有几分意气风发,同岑夜阑虚虚碰了杯,说:“能和岑将军一起并肩作战,是奉宁之幸。”
岑夜阑目光落在他身上,道:“会有机会的。”
元徵和岑夜阑坐得近,都在主位,他酸溜溜地说:“岑将军怎的不敬我?”
岑夜阑偏头看着元徵,干脆利落地说:“此杯敬殿下。”
元徵哼笑一声,道:“敬我什么?”
岑夜阑说:“谢殿下北沧关救命之恩,敬殿下落云谷中以身涉险。”
元徵:“那只一杯?”
他心道,还和李景绰喝了两杯呢。
岑夜阑倒也不扭捏,直接道:“三杯。”
他仰头就将杯中酒喝了,元徵看着他修长的脖颈上喉结滚动,火光映衬下,白皙皮肉带上了几分融融的暖色。
看岑夜阑还要倒第二杯,元徵捉住了他的手,说:“带伤呢,逗逗你还当真。”
岑夜阑眼睫颤了颤,抬头看着元徵,想抽回手,元徵却一下子攥得更紧了。
岑夜阑低声说:“别闹,这么多人。”
元徵捏了捏他的指头,道:“岑将军不要挣,他们就瞧不见。”
岑夜阑看了眼底下两列各自对坐喝酒的将士,只觉元徵手掌滚烫如火,拇指摩挲他指掌的触感分外清晰,竟让他觉出了几分热。
元徵看着岑夜阑耳根的薄红,也有些心猿意马。他凑过身,捏着岑夜阑掌心,在他耳边笑说:“岑将军很热吗?手心都湿了。”
他贴得近,吐息都是热的,岑夜阑猛地坐直了,动作大,一下子将身前的木案推得动了下,底下的人纷纷抬头看来。
岑夜阑面皮薄,僵了僵,元徵打了个圆场,说:“岑将军喝多了,我陪将军去醒醒酒,诸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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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夜阑酒量不差,但架不住底下将领灌他,元徵说醒酒,也来不及多想,任由元徵握着他的手臂,二人就离了席。
穹宇广阔,星子如棋,离开校场中心隐约还能听到将士们的嬉笑说闹声。岑夜阑和元徵都没有说话,不知何时,元徵的手下滑,竟握住了岑夜阑的手掌。
岑夜阑挣了挣,元徵反而攥得更紧,他左右看了下,下意识地想将手欲盖弥彰地藏起来。
元徵贴在他耳边,呼吸里带着湿润的酒气,喑哑地说:“岑将军,怕什么?”
岑夜阑耳朵也敏感,还未反应过来,元徵已经推了他一把。身后是个军帐,帐帘虚掩着,岑夜阑踉跄着退了两步,二人就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