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们。”剑尖缠上剑锋,一刚一柔间暗藏杀机,元徵冷漠道:“这就是你弑父的理由?”
“弑父?”元珩说,“弑君的是赵潜,与我何干?”
说话间,剑上已过数十招,元徵手中剑式越发凌厉凶狠,生生削去龙袍袖角。元珩眉心一蹙,若非他闪躲及时,那一剑只怕要当胸而过。元珩目光转冷,口中却道:“阿徵,我知你不想做皇帝,如今坐皇位的是我,你又为何要和我争?去做个闲王不好吗?”
元徵寒声道:“元珩,你配坐这皇位吗?!”
“你知道因你一念,北境战火连绵,死了多少人?!”元徵狠狠一剑斩下,元珩喉头一甜,疾退三步,只见元徵步步紧逼剑锋迎面,他憎恶至极道,“你根本就不配为人呵,我不配?”元珩虎口发麻,他盯着元徵,抬手擦了擦嘴边的血,冷冷道,“我不配,你配吗?!你不过就是一个仗着父皇宠爱,仗着出身显贵门阀的废物!”
“你要没有你那个早死的母后,你算什么东西?”
元徵面无表情地看着元珩,元珩心中压抑多年的怨恨脱闸而出,一发不可收拾,他恨声道:“元徵,你说得好大仁大义。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成大事者,谁脚下不是踩着累累白骨!我若为帝,平寒门士族门第之别,开太平盛世,一展宏图,谁敢断定我就不如你元徵!”
元徵神色冷静,说:“你要展你的宏图,北境百姓何辜?”
“父皇何辜?”元徵挑开软剑,剑尖冰冷,直逼元珩,“他是你的父君!”
恨极了,元徵那一剑又凶又狠,司韶英瞥见一眼,瞳孔紧缩,抬手弩箭疾射而出,只听哐当一声,剑尖微偏,直接插入元珩肩头。司韶英不再恋战,纵身而上扶住元珩,急声道:“阿珩!”
元珩低哼了一声,竟兀自笑了起来:“父君,父君……哈哈哈,”他不管不顾,神色癫狂,眼睛已浮了层红色,说,“父皇有皇子十二,这众多皇子,元徵,你扪心自问,他眼里可有我们这些皇子?!”
“那一年,我母妃病得要死了,我去求他,去看一眼母妃。”元珩怨毒地盯着元徵,说,“我跪在殿门外求他,可他连看都不看一眼,就急匆匆地走了。”
“只因为你得了风寒,风寒——哈,我母妃到死都在念着他。”元珩说,“她本是寻常宫人,父皇要是不喜欢我母妃,招惹她作甚?他若不想要我们这些皇子,为什么不索性就守着你母妃!既生了我们,又为什么要厚此薄彼,不闻不问!”
“你告诉我,元徵!”
元徵顿了顿,怔怔地看着元珩。元珩丢了帝王冕旒,一番动手,头发散乱,癫狂又偏执。不过须臾,元徵只觉寒意陡生,抬剑挑飞数枚疾射而来的弩箭,手臂和脸颊却是一疼,一支弩箭角度刁钻,直接嵌入了手臂当中。
元徵手中长剑险些握不住,元珩靠着司韶英,放下手,笑了笑,说:“阿徵啊,你真不长记性,怎么还是这样心软好骗。”
元徵垂下眼睛,拔出嵌入手臂的弩箭甩在地上,鲜血濡湿了五指,他拿拇指擦过脸颊,慢慢道:“有人教了我一个道理,事有可为有不可为。”
元徵脑海中浮现出当日北沧关中,岑夜阑站在城中的身影,他望着慢慢关上的城门,坚韧而平静。元徵道:“若是可为者,九死其未悔;若是不可为,便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我不管什么图谋大业,鸿鹄之志,”元徵说,“我只知,天地不可负,百姓不可负,人心不可负。”
元珩一怔,不知怎的,心中陡然涌起一股滔天怒火:“可笑,可笑!”
他焦躁又愤怒,冷冷道:“你懂什么,你被人踩在脚下过吗?你知道什么叫绝望吗?”
倏然间,太庙外有大批将士拥入,高高擎着司字大旗,如乌云覆日,悍然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