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过来。
元珩看着元徵,突然又笑了一笑,带着胜利者的姿态,他按着肩头,借着司韶英的力道站直了,说:“罢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何必和你多费口舌。”
元徵抬起头,偏头看去,却一眼看见了人群中被押解着的岑夜阑,眼睛猛地睁大。岑夜阑脖上悬了一把刀,苏沉昭几人都被押在身后,脸色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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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夜阑一抬眼,就看见了元徵。
元徵正望着他,五指攥着剑,血水染湿了指缝,脸上也带伤,看着狼狈又凶狠,却因着愣怔的眼神,不知怎的,岑夜阑心头一软,有几分酸楚。
刀还悬在岑夜阑颈上,他脸色很平静,不见半分慌乱。元徵却见不得那把刀,捏紧了剑,神色一下子变得阴鸷了,死死地盯着立在岑夜阑身侧的人。
元珩玩味一笑,道:“岑夜阑对你来说,果然是不一样的。”
元徵慢慢垂下眼睛,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淡淡道:“你抓岑夜阑做什么?”
“没什么,他不肯为我所用,只好一并除了。”元珩微笑道,“不过看你如今这模样,倒真是,有意思。”
元珩说得轻飘飘的,元徵却只觉一股怒火燎到心口,兀自冷静道:“岑夜阑是北境统帅,你杀了他,如何安抚北境数十万将士?”
“去岁冬,胡人失了两位皇子,血仇当前,岑夜阑一死,胡人必定生事。届时北境军心不稳,又拿什么去抵抗胡人铁骑?”
元珩笑意更盛,他看着自己掌心的血迹,搓了搓,黏腻又令人作呕,慢悠悠道:“杀了他,痛快啊。”
“阿徵,看你痛苦,我就很痛快。”元珩说。
元徵脸色骤冷,面无表情地看着元珩。
元珩笑盈盈道:“你知不知道父皇为什么让你去北境?你以为当真是贬谪、历练?”
“其实父皇那时已察觉到了朝局动荡,他原想为你扫清道路,可他老了,不行了。”元珩说,“这么多年,心有怨怼的岂止我一个,老五也非善类。”
“为了保你顺利登基,父皇甚至不惜违背祖制,将靖北军卷入这皇权之争中。”
元珩看着元徵苍白的面容,凉凉一笑:“阿徵,你说人心怎能偏颇至此?”
元徵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却没有看元珩,只是看着岑夜阑,说:“元珩,放了岑夜阑。”
元珩登时就笑了,他受了伤,一笑就牵动伤口,司韶英当即扶住元珩,轻声说:“阿珩,何必同他们废话,河东军已经入城,直接杀了他们。”
元珩端详着踩在他头上十余年的元徵,点头笑道:“都说岑夜阑岑将军一身傲骨,刚不可折。阿徵,我将岑夜阑的这身硬骨一刀一刀斫断给你看,如何?”
元徵脸色阴沉,霍然转头盯着元珩,寒声道:“你敢碰他,我必将你千刀万剐!”
岑夜阑始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元徵,他武功卓绝,自然能将长阶之上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元珩看着元徵,说:“阿徵,你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吗?”
“我最恨你永远这副盛气凌人,好像天下都该捧着你,顺着你的样子。”元珩说,他转头看向几步开外的岑夜阑,生死当前,岑夜阑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在那一瞬间,元珩竟莫名地心中生出几分不安。
元珩目光扫过整个太庙,护城营和禁军狗咬狗,河东军正在清扫战场,不该有差错。
拿刀挟持岑夜阑的是刑部侍郎林思卓,兵围将军府时,他严阵以待,却不曾想过,岑夜阑竟会就这样束手就擒。
岑夜阑那时只是看了他一眼,说:“去何处?”
林思卓客客气气地道:“太庙。”
岑夜阑说:“走吧。”说罢,又对林思卓说,“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