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有生理本能之外的演出。真正的钻心刺骨,是不需要大声的。
但我的注意力并不在此。箱子动了,挺立的石头歪斜着倒在地上,瓷砖或许裂了,没看清。箱子也翻倒于地,箱盖咚地掀了下来。
我没有任何兴趣看箱子中是什么,只是一个人站起,用滑稽的动作堵上耳朵,以免听到任何声音。不是不能看不能听不能想,一些我本来就知道的事情我本来就知道,本来不知道的事情也本就不知。一点血迹就能证明一场凶杀,一条讯息就能证伪一个意见,任何信息都束缚了可能性。
我移开门,一个人逃离了这个故事。
9.圣歌
瑞莱紧握着重子步枪,靠着墙短促的喘息。
他是个来自青冬星的,刚参军没多久的帅小伙儿,在这种末世年代,小年轻总是摆脱不了征军的虎口,也不知家乡的姑娘会对着脑海中他6只强壮手臂上的墨蓝色漂亮肌肤暗暗流泪多久。
可现在的瑞莱看不出一点在家乡时风流倜傥的模样,四只眼睛瞎了三只,胸口的角质层支离破碎,口器也被烧的焦黑。
他显然运气不太好。
明明付了一大笔钱才得到的跟着侦察老兵的机会,不但没有更安全,反而误入了人类的领地,这会可是在劫难逃。
人类是什么时候把这里也划作领地的
瑞莱一边忍着剧痛一边后悔,在心里一遍遍祈祷森考夫的庇佑。
被那种统共只长着四肢的扭曲生物抓走,被那种信奉邪神的银河异端抓走,被那种几十个世纪前就该灭绝的种族抓走,是瑞莱在无数为自己构思的未来中,最恐怖也最绝望的。
照理来说,这些恐怖之物除了爆发星际级大战的时候会前去去战场上打牙祭,别的时候都会安安分分地缩在第四悬臂末端那块小小的静寂星团里。可现在才刚到廷斯星,这颗主序星和曾经比它更明亮的伴星在几个世纪以来都是光明和安全的象征,现在难道已经陷落
瑞莱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在这几个小时不好的预感比他之前所有人生所感受到的都更多——廷斯星虽然作为联邦边境,但是还是驻扎了军团,还有不少殖民地。
他更加地悚栗起来。
不少参加过数年前和边境世界大战的老兵都说过,当初正是联邦和边境世界厮杀的难解难分的时候,突然有那么一只令人可憎的怪物闯入了战斗,然后是第二只,第三只,宛若虎入羊群般无止境的屠戮,最后两国暂时达成了同盟,抵挡住人类的疯狂攻击才保证了十分之一的士兵回来。
他们用极度恐惧的声音对包括瑞莱在内的新兵们描述那场一边倒的屠杀:这些来自远古的恶魔冷酷而疯狂,擅长用强壮的两只前肢捏爆战士们的头颅,我们的战士拼命反击,重子步枪打在它们黑色的甲壳身上亮起一串又一串的火花,却挡不住他们冲锋的步伐。重型反物质磁能炮是唯一能对它们造成伤害的东西,可是这也只能稍微拖慢他们前进的速度。
我当时亲眼看见一个恶魔,就在我的九伊亩之外,真的!我的龙神在上,我和它几乎就是面对面,只隔了一辆地面载具。当时飞船上的磁能炮侥幸瞄准了它,给它来了一炮。它就从空中猛坠到地上,我的面前。
它身上被开了老大一个洞——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它们也会流血——看上去奄奄一息。我正思考者要不要上去补上一刀,队长却催促着我们快跑。我听的出,队长很害怕。当时我们也被战争折磨的神经衰落,就很快地跑向撤离地点,队长在队末,他殿后。
就在我转过头去的当儿,我听见了很响的一声,听上去比我们最大的那种水库用的抽水机都响,我感觉我三个肺里的空气都要倒流出去了。我们吓坏了,很快地向前跑去。老兵说到这里不说话了,眼里流露着一种瑞莱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