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唐殊哽着嗓子,“这里没有小殊,”强行吞咽只获得刺痛,他并不扭头看他,“其余的,你最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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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一点整,游艇停靠在出发时的地方,阳光照耀,整个甲板如同焕发着崭新的光泽。
各层厅中已经空旷无人,游艇上要做清洁工作,即使是要继续玩乐的客人也需暂时下船,跟着陪游人员去附近转转。
故而晚上拥挤的过道现在十分宽敞。
唐殊经过一层大厅时朝一个卷曲长发的中年男人点了点头。
那人坐在吧台,正擦着手上的古玩,只瞥了一眼,嘀咕怎么现在才走啊,对唐殊摆手,说下次再来。
沈礼钊跟在后面,不用多猜——他应该就是游艇和赌场的所有者。
下了游艇,登船时的码头这截路,对唐殊来说倏然变得格外长。
脚下的木板踩起来嘎吱作响,周围水光粼粼,唐殊被扶着,他有些怕水,更没有那个硬气和底气推开沈礼钊。
他反过来掐住沈礼钊的手臂,但越走越觉得模样狼狈,光天化日下恨不得就这么掐死沈礼钊。
开车来接他们回大饭店的人早等着了。
那人远远看见他们就下了车,跑过来愣了两秒,以为唐殊出什么事受伤了,连忙想扶,但水上的路太窄又不方便,只能干站着着急。
——是张智的手下,他当年被唐殊随手从底下选上来,忠心不二,这两年专待在这边。
好不容易回到平坦的大道上,唐殊松开沈礼钊,站稳了准备上车。
然而这痞里痞气的小子什么也顾不上了,怒目盯着沈礼钊,攥着拳头酝酿两秒,快步冲上来。
——今早张哥说殊少联系不上,弄得他一早赶来了码头,惶惶不安,这会儿瞧见沈礼钊自然来火。
也不管体格气场相差的事,他推了把沈礼钊的肩膀,龇牙骂道:“你他妈怎么跟人的,知道伺候吗?这点小事都出岔子......”
唐殊拧着眉转头,立即冷声喝道:“阿维,谁给你的胆子在我面前撒泼?”
唐殊看了沈礼钊一眼,让他扶自己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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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221-8-11
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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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车行驶到了大饭店附近熙熙攘攘的闹市街区。
不巧,当天正是赶集的日子,来往行人络绎不绝。又因为靠近贫民区,这一片脏乱无比,路上骑自行车的、踩三轮的都有,摩托发动机响声轰鸣。
走走停停一会儿,前面那个踩三轮的大爷被一伙人窜出来当街拦住,汗衫被扯得变形,他双手颤巍巍求饶。
车被卡在了路中央,阿维不耐烦地鸣笛两声,并没有用。
唐殊背脊笔直地坐在后座,一直看着窗外,他从没来过这儿,却并不觉得有什么陌生。
沈礼钊握了握他的手臂,他才转头看过来,虽然面无表情,但额角微微绷着。沈礼钊知道是自己下手重了。无论如何都不该做得那么狠,归根结底,他是没有资格那么对唐殊的。
唐殊再次在沈礼钊眼里看出歉意,心里竟然没什么感觉,像是就这么接受了。
“下车吧,走回去,”唐殊说,“阿维,你把车开回去。”
“殊少......”阿维还没来得及劝,唐殊就打开车门下车了。
后边来了一辆自行车,浑身脏兮兮的小孩将头车摇得一拐一拐,吹着口哨,恐吓过路人要他们赶紧让开。
前面的大爷已经倒在水洼里,唐殊刚下车,看了一眼,手臂却突然被一只手握住,他下意识架肘回击,沈礼钊仍然瞬间把他拉了回来,那辆自行车碾着唐殊的脚印疾驰而过。
这天的太阳很大,阳光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