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9
唐殊从噩梦中猛然睁眼,以为自己正身处黑暗的禁闭室里,但光线入眼,他知道那只是梦了。
侧身半趴着的姿势,他发现自己半边身体都压着沈礼钊,后背被搂得很紧。
睡前沈礼钊是带他去洗了澡的。
受刑一样导出后穴里的东西,唐殊站在浴室,身下一直硬着射不出来。沈礼钊戴上套重新进入了他,里面依然像嘴一样咬紧,沈礼钊说他真骚、就是欠干,然后浅浅插着,在他颈脖留下吻痕。唐殊被顶得舒服又无助,羞耻地流泪,直到他很快再次攀上高潮,前面终于射了出来,哗啦啦流了一地的水。
唐殊有些难以面对如此难堪的场景,他太累了,腿一软,还没洗完就靠着沈礼钊的肩膀昏睡过去。
现在醒来的感觉也挺糟糕。
他们都没穿衣服,被子弄脏了只盖着一床薄毯。沈礼钊紧闭着眼,搞得也有多累似的,他肤色偏深一点,尤其挨着跟唐殊一对比,衬得唐殊这几年日子仿佛过得舒坦安逸了。
毯子下两个大男人胸膛贴着胸膛,暖和是暖和,但十分硌人。搂这么紧是要死啊……唐殊意图往后退开。
然而刚抽出手,沈礼钊就醒了,一双漆黑的双眼注视着他。
唐殊突然一阵心悸。
他们接了个不明不白的吻,沈礼钊先靠过来,唐殊张的嘴。
心悸在唐殊穿回衣服的时候烟消云散。
他连一枪把沈礼钊崩了的心都有。
沈礼钊从浴室出来,看见唐殊已经穿好裤子,正拧着眉扣皮带,本就苍白的脸色差到了极点。
他走过去,沉着嗓子说:“回去帮你涂药。”
“不用了,”唐殊说,“这点小伤我自己清楚。”
唐殊冷着脸转过身,瞟过桌上那把枪顿时打消了刚刚的想法。
唐殊拿回手机查看通讯录。
本就只打算在游艇上待一夜,第二天回港前和张智联系,再潇洒退房离开,然而现在唐殊从舷窗看出去,船应该早已靠岸。
昨晚那边的计划按理已经执行完毕,只是唐殊这边的后半夜完全被沈礼钊所掌控了。以至于唐殊现在起晚了,手机里三通未接来电都属于罕见情况。
他立马回拨了一个。
“是我,刚醒,没事。”
唐殊飞快短促地说完,挂了,越过沈礼钊往房间门口走。
全身上下又酸又痛,身后摩擦着裤子钻心的疼,他骨头散架了一般,脚步都踩不实,可能还有心里紧张的原因,咬紧牙关刚走两步就差点被地毯绊倒。
“嘶——”唐殊深吸了口气,背对着沈礼钊,沮丧绝望的感觉莫名涌上心坎。
他的肩膀被一只手按住了,沈礼钊从后方扶着他,然后手臂收拢了,慢慢把人搂紧。
唐殊垂下头,安静地让沈礼钊抱着,明明前一秒才觉得没有很难过,这一秒却有种酸楚堵在喉咙。沈礼钊看见他的伤开始对他好了;沈礼钊于心不忍安抚他了;沈礼钊生完气恢复如常,不再像昨天那样狠了。可如同那一声被他们听见的枪响,和有过的无数声枪响,一切都已被击碎。
唐殊这个名字就是和心狠手辣划上了等号。
什么都不会改变。
包括沈礼钊操他这件事。
沈礼钊会和唐殊上床的原因有很多,但唐殊知道,这对沈礼钊而言不是必要。是他自己离不开沈礼钊。
空气安静了半晌,沈礼钊低声说:“以后不会了。”
继续沉入安静。
唐殊好半天开口:“你是不是知道今天我醒了不会放过你,所以现在来勾引人了?”
“殊少的规矩我懂,”沈礼钊说,“小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