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华宫的大多时间都无所事事,十四跋扈,头脑也简单,寻个由头敷衍过去,每日抽出两个时辰到值卫所来应是不难。
朱弈珩这么想着,折身就往重华宫走,走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又掉回头,立在药房门口认认真真地对朱昱深行了个礼:“多谢四哥。”
又是个臣礼。
其实朱昱深当年,未必就有把朱弈珩收为心腹的意图,少年人心思单纯,将门出生的皇子更是天生一腔热忱,骨血里的亲情尚未在日后愈演愈烈的争斗中冲淡,看自家兄弟困窘如斯,能帮则帮罢了。
朱弈珩启蒙得晚,跟着朱昱深进学,起初自是艰难,但他天资太好,到了后来,四书五经过目不忘,诗词文章一点就通,又五年,邹历仁直觉已教不了他,生怕朱弈珩跟着自己耽误了,委婉地跟朱昱深提了几回,大概是请他为朱弈珩另择良师的意思。
彼时朱昱深早已拜在了齐帛远门下,听明白邹历仁的话,便将朱弈珩带到了翰林齐帛远与晏太傅跟前。
而那时齐帛远与晏太傅的学生有谁呢?除开一众年长的皇子与侍读不提,一为柳昀,一为沈青樾。
早已见识过了何为天资卓绝惊才绝艳,晏太傅在看过朱弈珩的文章后,评价不过三个字,平平尔。
这就是不肯教的意思了。
也不怪晏太傅摆架子,太傅即太子之师,天子之师,倘传道受业的一半功夫分给了旁人,如何对得起社稷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