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客乙：

    你瞧她走路的样子，像不像戏文里的鬼魂

    茶客甲（盯着她留下的水渍）：

    甭管是人是鬼，只要能给娘娘报仇......（把荷花瓣放进空糖纸里包好）这世道，总得有人记得她受过的罪。

    （远处断桥方向突然飘来清荷香，比冬日的雪水更凉，比十年前的血更腥，茶馆里的香妃糖纸无风自动，纷纷飘向窗外，像极了当年漫天飞舞的荷花血书）

    续章三：银铃谶语·帝王末路

    场景：紫禁城养心殿，铜炉里的檀香掺着药味，弘历躺在床上，手指抠进银铃残片的缝隙

    弘历（眼神涣散，盯着帐顶的并蒂莲刺绣）：

    永璂......你看这铃......（血沫顺着嘴角流到铃芯还字上）

    小皇子永璂（跪得膝盖发麻，却不敢动弹）：

    皇阿玛说的河山，是江南吗

    弘历（突然攥住他手腕，枯骨似的指节泛青）：

    江南......是朕的心病......（窗外北风呼啸，隐约传来望山望水望朝阳的童谣，却比记忆中苍凉百倍）

    （殿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是宫人打翻了清荷香香瓶）

    弘历（惊得坐起，银铃残片划破掌心）：

    谁！是你吗......（望向虚空，仿佛看见苏挽纱站在月光里，腰间银铃轻晃）

    永璂（颤抖着指向帐外）：

    皇阿玛，只有奴才......

    弘历（松开手，银铃掉进被褥）：

    你不懂......（咳嗽着扯下帐上的并蒂莲流苏）这宫里的花，都是假的......只有她的荷花，是真的......

    （太医跪在地毡上，捧着参汤的手不停发抖）

    太医：

    陛下该用药了......

    弘历（挥手打翻药碗，琥珀色汤汁渗进江山地毯）：

    朕的药......在断桥下......（突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血泡的咕噜声）苏挽纱，你赢了......

    永璂（惊恐后退）：

    皇阿玛！您看见什么了

    弘历（指节敲击着银铃残片，发出空茫的响声）：

    朕看见......被朕沉塘的老两口，在断桥等我......（窗外雪片扑在玻璃上，映出三张泛青的脸）

    （钟摆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弘历盯着东南方，嘴角扯出诡异的笑）

    弘历（用血在被子上画并蒂莲）：

    纱儿......朕带你回家......（银铃突然发出清响，仿佛有人在说回家了）

    永璂（惊呼）：

    皇阿玛！银铃在响！

    弘历（咽下最后一口气，手指仍对着江南方向，掌心血迹洇成荷花形状）：

    ......

    （殿外传来更夫报时：三更天，雪愈紧——，宫人围上去收尸，却见银铃残片卡在弘历指间，铃芯还我河山四字被血洗得发亮）

    老宫女（低语）：

    当年娘娘被斩时，也是这般紧的雪......

    小太监（盯着皇帝指尖的血荷花）：

    您说，陛下能走到断桥吗

    老宫女（替弘历合上眼皮）：

    他这辈子，都走不出心里的断桥。

    （雪光映得殿内一片惨白，不知何处飘来一缕清荷香，比檀香更冷，比毒药更烈，在帝王的尸身旁盘桓不去，像是给这出荒唐戏画上的句点）

    续章四：香妃祠记·魂归民间

    场景：断桥香妃祠内，松木梁柱上挂着成串银铃，老妇的围巾上绣着褪色的并蒂莲，少女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