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女孩，呼吸近在咫尺。

    她睫毛颤得厉害，喉间挤出一声别…。

    阴影里，我能看见人群那头，程初攥着酒瓶的指节发白。

    就在我即将吻上女孩的那一刻，程初拨开人群冲了过来。

    啪——程初将手中的酒瓶狠狠砸在桌面上，碎片掉落一地。

    你在做什么

    起哄声瞬间炸开。

    兄弟们拍桌吹口哨。

    了不得了，陆让你小子飘了啊！

    正主捉奸！

    我一边紧紧搂住怀里女孩瑟缩的肩膀。

    一边伸出手，指腹蹭过程初的手背：你是

    舞池光束扫过程初绷紧的下颌。

    她抽手的动作像在甩开烙铁。

    新同事聚餐，高跟鞋碾着满地碎冰后退，走错卡座了。

    香槟沫汩汩漫开。

    我蘸着酒液在桌面画圈：那麻烦让让，你吓到我女伴了。

    她转身时项链勾住我的袖扣。

    细细的银链悬在喧闹与死寂之间。

    那项链是她十八岁生日那年，我吃了三个月的泡面攒下钱买来送给她的。

    兄弟们突然噤声。

    她走远后，他们才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让哥，你都追女神十几年了，眼看马上就到手了。

    别做傻事。

    我轻轻吻了怀中女孩的额头，笑着说：我不认识她。

    都愣着干嘛，喝酒啊。

    我抽出女孩手中的酒单，接连点了十几瓶这里最贵的酒。

    你叫什么

    我问她。

    经过刚才的情形，她大概也发现我是别有用心，对她没有恶意。

    只是需要她帮我气程初的。

    她放下戒备心，眼睫抖动地如同小鹿一般。

    我叫林瑶，在东城的C大念美术。

    为什么来这儿

    林瑶一边安静地听我讲话，一边垂眸用纸巾擦我袖口的香槟渍。

    妈妈尿毒症，透析需要钱。

    那再来十瓶酒——

    话音未落，她纤细的手拉住了我的胳膊。

    指尖凉的像初春溪水。

    顿觉这肢体接触可能不合适，她又把手抽了回去。

    不用了，陆先生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我想起程初。

    她从来都是给我发号施令，想买什么必须当天买到。

    买不到就冷脸，说对我很失望。

    不管我多努力，她好像从未对我满意过。

    04

    销冠奖金够交一次透析费吗

    我晃着新开的威士忌。

    陆先生...她攥皱了我的领带，颜料味混着医院消毒水味。

    和程初永远浓烈的香水味截然不同。

    手机在裤袋震了三遍。

    不用看也知道是共同好友发来的——程初在洗手间吐了半小时。

    要按往常，我根本不会让她喝酒，她酒精过敏很严重。

    但现在这些已经轮不到我操心了。

    别可怜我。

    林瑶嗓音细微，顶灯扫过她发红的眼尾，我才发现她瞳孔是罕见的橄榄色。

    鼓点震得有点头疼，我想回家睡觉了。

    今天这场戏还算满意。

    不可怜你，我咬开她手腕上的皮筋，栗色长发铺满臂弯，我只是想教你怎么骗男人加单。

    我知道你不是玩世不恭的人。

    她轻轻说道。

    你善良，温柔，可能曾经在感情里受过伤。

    重要的是，你长得像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