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六点。

    我收到一封新邮件。

    来自市卫健委。

    主题是：

    您申请的信息公开内容如下。

    里面是一张表格：

    食堂送检批次清单。

    最新一次送检日期：

    2023年9月8日。

    状态显示：

    待检测。

    我放大那两个字。

    截图。

    发到群里。

    问了一句：

    你们的孩子，是在哪天之后出事的

    有人回答：

    就是那天。

    吃完炒饭就吐了。

    我说：

    他们敢让学生吃‘还没检测合格’的东西。

    这不是疏忽。

    这是故意。

    从那天起。

    税务检查再没出现。

    平台恢复了部分流量。

    但最狠的打击，是我没料到的。

    有个家长退群。

    留下一句话：

    我不想惹事。

    我想让孩子安心上学。

    你赢不了的。

    我看着这句话，沉默了很久。

    4

    颤抖的手指将我整理的《维权指南手册》发进群里。

    没人说话。

    群里像死了一样。

    我知道，他们怕了。

    有人退群。

    有人私聊我：孩子还要上学，别惹事。

    还有人说：你女儿以前是不是也有病

    我盯着手机屏幕，心里像被刀子划过一样疼。

    可我没骂人，也没哭。

    我只是在群里悄悄更新了一个文件。

    名字叫——《识别校方心理操控的七种手段》。

    我写了：

    个别谈话，是分化你们。

    利益诱导，是拉拢叛徒。

    信息封锁，是掩盖真相。

    选择性惩罚，是吓唬带头人。

    ……

    最后加了一句：

    你们可以退出，但我不会原谅一个用孩子前途来威胁母亲的人。

    发完我就关了手机。

    一夜没睡。

    第二天一早，手机震动起来。

    那个曾私下劝我放弃的母亲，给我发了条消息：

    我再想想。

    中午，她又发来一张图。

    体检报告。

    她女儿，肝功能异常。

    她说：我女儿也查出问题了。

    她回来了。

    她不光回来，还带来了一份新证据。

    另一个孩子的体检单。

    她是我最担心的那个——年级家委会代表。

    校长亲自找她谈过话。

    她本来已经动摇。

    现在，她重新站在我这边。

    她开始帮我转发文件。

    她开始帮我说话。

    群里，终于有了声音。

    我儿子最近也转氨酶偏高。

    我一直以为是他不爱运动。

    我也一直觉得是我家孩子肠胃不好。

    现在看数据，真的不对劲。

    一个个家长开始发言。

    一个个体检报告贴出来。

    短短两天。

    群人数从17涨到49。

    举报信一封封提交。

    市场监管局不得不开会讨论。

    周德昌以为，这次能把我打趴下。

    他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