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是偶然出现在你梦里她冷笑着展示马翔宇刚回复的消息框,最新一条是张照片:真实的马翔宇戴着脚镣坐在审讯室,帆布鞋上满是血迹。
钥匙突然发出咔哒轻响,黄铜表面裂开露出微型芯片。病房的电视机自动开启,监控画面里显示着冷氏建筑的地下室——成排的服务器机柜闪着蓝光,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在操作台前输入我的脑波频率。
欢迎回家,冷组长。母亲——现在该称她为邱美玲了——把指甲油瓶砸向地面,鲜红的液体在瓷砖上蔓延成二十年前那杯咖啡的形状,冯少说得对,你父亲确实很期待在建筑论坛见到你。
她的高跟鞋碾过碎片走向门口,我听见钥匙在掌心发出数据读取的嗡鸣。玻璃窗映出自己苍白的脸,恍惚间又变成那个拖着行李箱站在CBD下的年轻女孩。
这次,行李箱里装的不是简历,而是足以摧毁整个冷氏建筑的真相。雨滴在玻璃窗上蜿蜒成扭曲的河流,我盯着掌心那把黄铜钥匙,金属表面的纹路突然在指腹下重组——那不是什么钥匙,而是微型存储器的加密接口。邱美玲的高跟鞋声消失在走廊尽头,病房门锁发出电子音咔嗒的轻响。
电视机屏幕突然切换成监控画面,冷锋——我记忆中那个永远西装革履的父亲,此刻穿着清洁工制服站在明德集团23层的机房门口。他的金丝眼镜换成了普通黑框,但右手小指那道被模型刀割伤的疤痕依然醒目。
数据接收中...钥匙突然震动,冷锋的声音从芯片里传出,混着电流杂音,艳艳,接下来你听到的每句话,都是我用二十年布局换来的真相。
画面里,冷锋的保洁推车底部闪过蓝光。当他弯腰擦拭门禁系统时,袖口露出的不是手表,而是和冯宇同款的智能终端。机房门打开的瞬间,我看见服务器阵列间站着个穿帆布鞋的身影——马翔宇的眼镜片反射着监控红光,他手里捧着的根本不是建筑模型,而是警用信号干扰器。
2003年拐卖案有七个受害者,钥匙持续发烫,冷锋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人贩子专门挑建筑商的子女下手,因为能接触到工地监控盲区。画面突然跳转到某个建筑工地,年幼的我正在沙堆旁玩耍,镜头角落有个女人悄悄靠近——她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腕上,戴着和邱美玲同款的十字架手链。
电视机突然黑屏,病房的灯光开始频闪。我攥紧钥匙冲向卫生间,镜子里映出的脸让呼吸瞬间凝固——右眼下方那颗被父亲称作幸运痣的小点,此刻正渗出诡异的蓝色液体。
别碰它!冷锋的厉喝从钥匙里炸开,那是纳米追踪器,邱美玲靠这个监控了你十五年!
走廊传来纷乱的脚步声,我反锁隔间门时,钥匙投射出的全息影像正在瓷砖上铺开:二十岁的冯宇穿着警校制服,他的电子档案上盖着卧底计划的钢印。而最后一张照片里,年轻的冷锋与冯宇站在缉毒局荣誉墙前,警徽下的日期正是冯宇车祸身亡前一周。
冯宇没死。冷锋的声音突然被破门声打断,我抬头看见医生的麻醉枪正抵着门缝,他现在是缉毒特警队指挥官,而马翔宇——
天花板通风板突然坠落,真正的马翔宇从天而降,他的帆布鞋精准踢飞了麻醉枪。但最让我震惊的是他扯开白大褂露出的警徽,以及腰间那把刻着FY编号的配枪。
冷姐,行动代号绿城。他说话不再结巴,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如刀,请把钥匙插入消防警报器。
邱美玲的尖叫从走廊尽头传来,伴随玻璃碎裂的声响。当我把钥匙插进警报面板的瞬间,整栋医院响起震耳欲聋的蜂鸣,所有电子门锁同时弹开。冷锋的身影出现在监控画面里,他身后是戴着手铐的邱美玲,而她香奈儿外套里掉落的不是U盘,而是印着毒枭徽章的卫星电话。
人赃俱获。马翔宇——不,现在该叫他马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