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哥哥,你昨天在法庭上看见什么了
小女孩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甲掐进他皮肤:穿黑衣服的阿姨给我糖吃,她说喊‘妈妈杀人’就给小熊玩偶。她从枕头下摸出个沾满巧克力的录音笔,还让我听这个。
录音笔里传出机械女声:妈妈杀了爸爸,妈妈杀了爸爸……背景音里有钢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和陆知远昨晚在许曼公寓听见的碎纸机噪音重叠。
朵朵!许曼的声音从身后炸开。她穿着件不合身的男士白大褂,领口沾着红酒渍,手里提着袋儿童玩具——正是陆知远小时候最爱玩的那款积木。
朵朵立刻把录音笔藏到背后,眼神里闪过恐惧:妈妈抱抱。
许曼抱她时,陆知远看见她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纱布,上面沾着暗红色粉末。那颜色他在父亲旧案的物证照片里见过——是氰化物中毒者特有的尸斑痕迹。
你怎么来了许曼的声音带着警告,指尖不自觉摩挲着朵朵的发带,不是说好了……
她被人操纵了。陆知远打断她,目光落在床头柜的用药单上,丙泊酚注射剂你给一个白血病患儿用麻醉药
许曼的脸瞬间煞白:是医生开的……
别骗我了!他抓起药瓶,玻璃在掌心发烫,你根本不是她妈妈,对吗
朵朵突然剧烈咳嗽,从嘴里咳出块带血的糖果。陆知远接住时,发现糖果芯是空心的,里面藏着张纸条,上面用红笔写着:再查下去,下一个是她。
许曼猛地推开他,冲向护士站:医生!救救我女儿!
她跑动时,白大褂口袋里掉出个小瓶,标签上写着氰化钾,剧毒。陆知远捡起来时,瓶盖上的指纹清晰可见——和他父亲坠楼现场提取的指纹模型完全吻合。
监控室里,陆知远调出今天的录像。画面显示,上午十点十七分,一个戴黑色手套的女人走进302病房,往朵朵的牛奶里撒了白色粉末。当她转身时,陆知远浑身血液凝固——她穿着和许曼同款的黑色风衣,后颈露出半枚玫瑰纹身。
先生,你不能看这个!值班护士试图抢回鼠标,却在看见画面时捂住嘴,这、这怎么可能……许律师今天根本没来过医院啊!
陆知远盯着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戳,突然想起许曼的瑞士账户密码——20180312,正是朵朵病历上的生日。他摸出口袋里的口红,用刀片刮开外壳,里面掉出张微型存储卡,上面赫然印着康泰药业人体实验记录。
手机在此时响起,未知号码传来段视频:许曼正在焚烧他父亲的尸检报告,火光映着她嘴角的冷笑,和监控里那个喂朵朵吃药的女人如出一辙。视频结尾,她举起张照片——是陆知远母亲躺在手术台上的画面,床头插着的病历卡上,主治医生签名栏写着苏晴。
走廊尽头传来朵朵的尖叫,混着许曼焦急的呼喊。陆知远攥着存储卡冲向病房,却在转角看见穿红裙的小女孩站在窗边,双马尾上的小熊发带正在滴水,脸上挂着不属于孩童的阴冷笑容:哥哥,妈妈说该你吃药了。
第五章:红药水:清洗罪孽
凌晨四点零七分,许曼的公寓电梯里,陆知远盯着她后颈的纱布出神。那抹白在黑发间若隐若现,像道新鲜的刀疤。她身上有浓烈的红药水味,混着未散去的威士忌气息,和他父亲坠楼当晚现场的气味惊人相似。
看够了许曼斜睨他,指尖按在公寓密码锁上——正是他的生日。门开的瞬间,他瞥见玄关地毯上有片带血的纱布,边缘绣着朵褪色的玫瑰。
客厅落地灯亮着,暖光里浮动着细小的尘埃。许曼走向酒柜,黑色风衣滑落在地,露出背部狰狞的擦伤。陆知远这才注意到她左手缠着渗血的绷带,指缝间沾着暗红色粉末——和他在医院发现的氰化钾颜色一致。
要喝吗她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