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士忌酒瓶，瓶口对着伤口倒下去，酒液混着血水顺着脊椎流进睡裤。

    你受伤了。陆知远伸手去扶，却被她挥开。

    死不了。她扯下浸透的纱布，扔进垃圾桶，比起这个，你该关心自己的好奇心能活多久。

    他弯腰捡起垃圾桶里的红药水瓶，标签上的生产日期是2019年7月——和他父亲死亡时间重叠。拧开瓶盖时，一股苦杏仁味扑面而来，与尸检报告里氰化物中毒的症状描述吻合。

    解释一下他举起瓶子，氰化钾中毒者的尸斑会呈现暗红色，和红药水的颜色一模一样，所以你用这个伪造伤口

    许曼突然笑了，从抽屉里抽出把手术刀，在指尖转得飞旋：聪明。陆明辉的尸检报告被我用红药水篡改过，这样就算你找到原始文件，也会以为是血迹氧化。

    为什么！陆知远逼近半步，我父亲到底知道什么

    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手术刀当啷掉在地上：他发现康泰把白血病患儿当新药实验品，而我……她喉结滚动，我是项目负责人苏晴。

    窗外传来乌鸦的嘶鸣。陆知远想起母亲病历上的主治医生签名，想起许曼书房里的康泰工作证，突然觉得胃里翻涌。他踉跄着扶住书桌，看见桌面上摊开的笔记本，最新一页写着：LY-0715，必须毁掉。

    所以你接近我，是为了销毁证据他抓起笔记本，包括我父亲藏在LY-0715里的东西

    是为了保护你！许曼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甲掐进他脉搏，康泰的新药害死了你母亲，他们不会放过任何关联者！你以为昨晚的注射器是谁寄的

    手机在此时震动，许曼的邮箱弹出封新邮件。她点开附件的瞬间，脸色骤变——那是段监控录像，画面里穿红裙的朵朵正在被人注射药物，双马尾上的小熊发带滴着绿水，像极了他父亲坠楼时现场的青苔痕迹。

    不……许曼踉跄着后退，碰倒了身后的花瓶。陆知远捡起掉出的恐吓信，信封里装着几缕栗色头发，还有张纸条：下一颗子弹，打在小女孩眉心。

    他们绑架了朵朵陆知远摸出兜里的存储卡，用这个换她，行吗

    不行！许曼抢过卡片塞进壁炉，火苗瞬间吞没人体实验记录几个字，你以为康泰想要的是证据他们要的是——

    她突然剧烈咳嗽，鲜血溅在陆知远衬衫上。他这才注意到她后颈的伤口不是擦伤，而是子弹贯穿伤，边缘皮肤呈现不正常的青紫色——和他父亲尸检报告里的氰化物灼伤完全一致。

    他们给我下了毒。许曼瘫坐在地上，从抽屉里摸出个小瓶，解药在康泰董事长办公室，密码是……

    别说了！陆知远撕开她的衣领，看见锁骨下方的子弹疤痕周围已经发黑，我带你去医院！

    来不及了。她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体温烫得惊人，听着，LY-0715是康泰旧仓库的编号，你父亲把证据存在那里……还有，你的真实身份……

    她的声音突然被门铃声切断。陆知远从猫眼望去，看见穿制服的快递员抱着个礼盒，上面贴着许曼亲启的标签。礼盒打开的瞬间，他听见许曼倒吸冷气的声音——里面是个小熊玩偶，脖子上挂着朵朵的学生证，胸腔处插着支带血的钢笔。

    是谁送的陆知远转身时，发现许曼正在用红药水在墙上写着什么。她的手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像在画一朵凋谢的玫瑰。

    发件人ID是‘Justice’。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律所的内网邮箱……原来内鬼是……

    钢笔从她指间滑落，在地板上滚出长长的血痕。陆知远接住她时，闻到她头发里混着的茉莉香突然变得刺鼻——那是母亲临终前最后一次见许曼时用的香水味。

    手机在此时震动，匿名短信附来张照片：二十年前的实验室，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