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喉,跟本将走。
谋士们惊呼劝阻声中,我踉跄跟上。转身刹那,瞥见山羊须老者袖中寒光一闪——
是九千岁独有的柳叶镖。
果然是他。
马背上狂风割面,我伏在将军背后轻声道:黑水河谷东南有条废栈道...
将军浑身肌肉骤然绷紧: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让声音混在风里,那是我父亲...最后战死的地方。
谎言如蜜,毒刃藏甜。
远处烽火冲天而起,照亮将军侧脸那道陈年箭疤。
【情蛊噬心】
庆功宴上。
将军,这酒……有毒。
我死死掐住自己的手腕,指甲陷进皮肉,才勉强压下喉间翻涌的血腥气。
将军的酒杯悬在半空,烛光下,酒液泛着诡异的青芒。
谋士席上一片死寂。
山羊须老者阴恻恻开口:沈姑娘好眼力,连碧血砂都认得——
咔嚓!
将军捏碎酒盏,碎瓷混着毒酒溅了我满裙。
你如何知晓他铁钳般的手扣住我肩头,这毒产自南疆,除了九千岁府上……
我猛地咬破舌尖。
剧痛让我暂时压住情蛊的撕咬,却压不住颈侧蔓延的青痕——那是蛊虫发作的征兆。
因为奴婢……我惨笑着扯开衣领,露出心口狰狞的紫黑纹路,每日都在喝。
满座哗然!
将军暴退三步,长剑已然出鞘:情蛊!
就是现在。
我任由蛊毒撕裂经脉,踉跄扑到将军剑锋上:三日前……奴婢偷听到九千岁与南疆使者的谈话……鲜血从嘴角溢出,他说……将军府的密道图……就藏在……
铮——
一支淬毒袖箭破窗而入,直取我咽喉!
将军挥剑格挡的刹那,我袖中银针已射向暗处——
啊!
熟悉的惨叫声响起。是那个总在将军耳边进言的瘦高谋士。
果然是你。我抹去唇边血迹,看着倒地抽搐的谋士,九千岁的第三条鬣狗。
将军的剑尖抵住我咽喉:你究竟为谁效力
情蛊突然疯狂翻涌!
我疼得蜷缩在地,指甲抓裂地砖:为……我自己……
恍惚间,将军的脸与父亲临终时的面容重叠。
那年雪夜,父亲也是这般用剑指着我:昭儿……记住……永远不要……相信……
嗖!
第二支袖箭贯穿我的肩膀。
剧痛反而让我清醒。
密道图……在……我挣扎着抓住将军战靴,在《山河志》……第七卷……夹层……
这是赌命——那本书,是将军恩师的遗物。
将军瞳孔骤缩。
他猛地拽起我,铁甲硌得我生疼:你若敢骗本将——
咳咳……我呕出一口黑血,将军不妨……看看书页右下角……
窗外惊雷炸响。
将军松开我,转身时甲胄带起腥风:备马!去书房!
谋士们慌忙跟上,却没人看见——我袖中指尖已掐入掌心。
九千岁,该你了。
【三面妆】
许是屡屡败事,九千岁紧急诏令,唤我回教坊司。
妹妹的小指血淋淋地甩在我跟前,狗腿子传达九千岁的指令。
命我改头换面,潜入王府。
王爷,您瞧这牡丹——
我踮脚去够那枝颤巍巍的魏紫,广袖滑落。
王爷的折扇唰地抵住我后腰。
当心摔着。他嗓音带笑,玉扳指却摩挲着我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