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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时，直播间的弹幕系统终于不堪重负，数以百万计的紫色惊叹号如暴雨般砸向虚拟舞台，在星野琉璃脚下汇聚成闪烁的数据流漩涡。

    我不是......

    星野琉璃......

    虚拟主播的声线开始出现撕裂般的杂音，像是两个声频在强行争夺声带控制权，我是......

    林小羽......

    他们在拿我的意识......

    做实验......

    陈墨感觉有冰水从后颈灌下。林小羽这个名字，像一把生锈的手术刀，突然划破了他记忆中那叠标着

    机密脑机接口实验

    的蓝色文件夹。三个月前的深夜，那个戴着神经头显的少女曾坐在实验室长椅上，用略带颤抖的声音描述实验后的感受：陈工程师，我总觉得脑袋里有另一个声音，像是有人在翻找我的记忆......

    当时他以为那只是潜意识对新技术的排异反应，却在数据报告中写下

    意识兼容性

    97.3%

    的完美结论。

    此刻，星野琉璃的虚拟身体开始出现可怕的崩解：从指尖到肩膀，像素颗粒正如同被风吹散的沙砾般脱落，露出下方闪烁着荧光的神经数据流。陈墨突然注意到她颈部的皮肤纹理

    ——

    那是他上周刚刚调试好的

    人类体温模拟

    特效，此刻却在锁骨下方浮现出一排细密的齿痕状像素瑕疵，与林小羽实验报告中

    潜意识恐惧具象化

    的临床记录完全吻合。

    切断所有神经链接！

    陈墨暴喝着砸向红色紧急按钮，却在指尖触碰到实体按键的瞬间愣住了

    ——

    神经键盘的操作界面上，所有的切断指令都被打上了红色叉号，数据流中浮动着一行嘲讽般的代码：权限不足请验证生物电密码。他这才惊觉，自己的右手正不受控制地颤抖，尼古丁贴片的电量警示灯在腕间疯狂闪烁，像极了星野琉璃眼中即将熄灭的生命体征。

    直播间里，星野琉璃的最后一丝虚拟躯体终于崩解，只剩下漂浮在黑暗中的声带模型，用林小羽的声音发出最后的呜咽：他们在收集......

    每个人的恐惧......

    那些紫色的花......

    每次链接都会出现......

    紫色的曼珠沙华......

    话音未落，整个直播画面陷入彻底的黑屏，唯有右上角的在线人数计数器还在疯狂跳动，如同某个濒临死亡的心脏在做最后的挣扎。

    陈墨跌坐在转椅上，听着身后实习生们慌乱的脚步声，目光却死死盯着全息屏上残留的紫色像素

    ——

    那是星野琉璃崩溃前最后浮现的色彩，与林小羽实验日志里反复出现的

    潜意识意象

    完全一致。他忽然想起，今天正是奇点科技脑机接口设备更新权限的日子，而能够绕过三级防御协议的生物电密码，整个公司只有三个人拥有......

    窗外，元宇宙的夜空正在上演数据流星雨，无数光点划过玻璃幕墙，在陈墨的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他摸向口袋里的神经记录仪，发现自己的

    β

    波频率已经高得离谱，那是人类在面对未知威胁时最原始的应激反应。而此刻，这个在数字世界呼风唤雨的首席工程师，第一次感受到了真实的恐惧

    ——

    不是对技术失控的恐惧，而是对藏在技术背后、那双手的恐惧。

    2

    人格数据溢出

    凌晨三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