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是一个脸替。
替的是沈择的白月光。
做了三年金丝雀,我为他生了个孩子。
生产完当天,沈择给我打来电话,男人微凉的声音夹杂电流:
我和思予明天订婚,机票已经给你买好,孩子留下,我就不去送你了。
电话挂断,我抱着怀里的再生娃娃,嘴角扬起一个冷笑。
1
每当看到沈择那张人神共愤的脸,我都会想,为什么明明有白月光,他还不放过我。
后来,我明白了。
这世界男男女女,千千万万。
有几个能和我一样,和他如此合拍呢
他喜欢,需要我的身体。
我喜欢,需要他的钱权。
2
晚晚。
空旷的别墅,沈择低哑着嗓音唤我的名字。
我只觉得每一根神经都仿佛被电流经过而颤抖。
他指尖微凉,绕着我的头发,他的声音低哑而情动,漆黑清沉的眸子缱绻着深重欲意。
怎么,跟我闹脾气
没有。我缓缓转身,闭上眼睛。
放在平时,我一定会极力讨好迎合他。
讨好一个人是很累的,心冷了反而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我确定今天晚上,我不想讨好他。
明天是你的婚礼,还是早点睡吧!
他亲我的手指,感觉到他的意图,我没有抗拒,只是轻柔出声提醒。
这句话仿佛触碰到他哪根神经,他猛地从身后抱住我,抱得很紧,好像要把我勒进他的骨血。
怎么你不想
我想,但是我更害怕。
他的心是铁石做的。
而我清楚明白,我只是一个替身。
2
我第一次遇见沈择,是在夜色。
我是穷苦人家的姑娘,父母都是农民,除了重男轻女,没有什么本事,一年也赚不到万把块钱。
我身上衣服,用的牙刷洗脸巾,都是捡我小姨用剩的。
小姨比我大不了几岁,从小体弱多病,家里人都很关爱她,尽管当时大家都很穷,但她也从未缺衣短食。
她在一家人啃玉米棒时可以吃煮熟的鸡蛋,有漂亮的梳子,头发总是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只虱子,下雨天上学舅舅会背着她走十几里的土路,只是为了不让她新做的鞋子沾到雨水……
这些我都不羡慕,因为她经常发烧,总是扎很多针,那么疼才换来这样悉心的照顾,这是应该的。
我只羡慕她有外公外婆舅舅,还有我妈的爱,她说什么,他们都会听,她要什么,他们会想办法拿到,哪怕做出一点牺牲……
她有最亲密的家人,有很多很多爱和关注,可是我怎么都得不到。
我装病被我妈一眼识破,让我在零下十几度的夜晚出来凿水缸里的冰,第二天我真的病了,发起高烧,我妈把退烧药摔在我脸上,骂我是赔钱货……
昏昏沉沉一个多礼拜,好险没有烧成邻居家女儿一样的弱智。
我一直以为那场高烧是神明对我撒谎的惩罚,后来我再也不敢装病了,即便真生病,我也不敢再告诉我妈,我害怕再听到那三个字,更怕和邻居家女儿一样,被从学校退学,没几天就随便塞进哪个暗无天日的厂里没日没夜地干活。
爸爸说,附近几条庄子上的很多女孩都进厂了,每个月都给家里寄回来生活费,言语中不乏羡慕贪婪,再看我时,便多了几分憎恶嫌弃。
每当爸爸晚上下班回来,劳保鞋踏在水泥地上,老远就传来笃笃的响声,我就像神经过敏一样,立刻身体紧绷,把头使劲埋在作业本里,或者一个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