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在叫。
江让吻她唇角,听见自己心跳如鼓。原来纯爱从来不是突如其来的天雷地火,而是无数个刹那的叠加——是她补口红时的侧脸,是他调耳环时的指尖,是雪夜里共享的热可可,是道具间里仓促的拥抱。
刹那即永恒,而他们,正在创造属于自己的永恒。
霓虹·永恒的坐标
雪粒子打在气窗上沙沙作响时,左倾桉正踮脚调整霓虹灯牌的角度。江让从身后环住她的腰,替她挡住风口处的冷风:小心高跟鞋卡地缝。
她回头笑,睫毛上凝着未化的雪:现在卡地缝,你会直接吻我,还是先救我
霓虹灯管发出轻微的电流声,Léphémère
éternel的法文在雪夜里亮成温柔的紫色。三个月前他偷偷找工匠定制了这块灯牌,选的是杀青宴那晚气窗投下的同款紫调,玻璃管弯曲的弧度复刻了她雪纺裙上刺绣玫瑰的轮廓。
先吻。江让低头咬住她唇角的雪花,舌尖尝到薄荷糖的味道,反正这里已经是我们的地盘。
安全通道的声控灯被改成了感应式,只要靠近就会亮起暖光。左倾桉摸着灯管边缘的玫瑰浮雕,忽然想起第一次在这里补口红时,霓虹把她的影子切成碎片,而他的瞳孔里盛着整个破碎的自己。
拿破仑该吃醋了。她指着灯牌下方的小铃铛——那是从猫脖子上偷来的旧物,它以为自己才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江让轻笑,指尖拨弄铃铛,清脆的响混着雪声,在楼道里荡出回音。去年今日,他在这里接住她险些摔倒的身体,听见自己心跳盖过远处的香槟欢呼;此刻他在这里挂起永恒的霓虹,看雪花落在她发间,把三千青丝染成霜。
知道为什么选紫色吗他吻她发顶,雪粒子落在睫毛上,因为紫色是混色光,就像我们——演员和模特,刹那和永恒,都是最不该相爱的组合。
左倾桉转身时,高跟鞋果然卡进了老地方。江让伸手捞住她腰肢,却被她借力压在消防栓上。霓虹灯牌的光映在玻璃门上,将两人影子叠成纠缠的蝶。她的珍珠耳坠扫过他喉结,和三年前那个初吻的夜晚一模一样。
但混色光最璀璨。她咬住他下唇,薄荷与覆盆子的味道在齿间炸开,就像现在——
防火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是值班的保安巡楼。左倾桉轻笑,指尖勾住他的皮带扣:要躲吗江老师。
他反手扣住她手腕,按在灯牌下方的墙壁上。紫光照亮她眼底的狡黠,他看见自己倒映在她瞳孔里,像困在琥珀中的蝶,却比任何时候都明亮。保安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雪粒子打在气窗上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
不躲了。他捧住她的脸,拇指抹去她眼角的雪,以后要带记者来这里拍照,告诉他们——
告诉他们什么她挑眉,睫毛上的雪落在他手背上。
江让低头,吻她唇畔的痣:告诉他们,这里是我们的坐标原点。每个雪夜,每个刹那,我们都会回到这里,重新相爱一次。
左倾桉的笑意在喉间碎成蜜,她伸手打开灯牌的定时开关——凌晨十二点整,霓虹突然变成流动的极光色,紫调中泛起粉与金的涟漪。江让想起她第一次走闭场秀时,裙摆扫过T台的光影,原来命运早有伏笔。
生日快乐。她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给我们的霓虹宝贝。
里面是枚袖珍灭火器,喷管上系着红绳,绳头刻着两人名字的缩写。江让哭笑不得:怕我把楼点着
怕永恒太烫。她替他别在西装内袋,不过......指尖划过他后腰的刺青,有这个在,永远不会熄灭。
雪停时,天边泛起靛青色的晨曦。左倾桉靠在江让肩头,望着气窗外的初晴。霓虹灯牌的光映在消防栓玻璃上,将她雪纺裙上的刺绣玫瑰染成渐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