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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让你看看,谢家的血,从来不是用来给你们铺路的!

    碎玉刺破皮肤的瞬间,天地间突然响起闷雷。谢婉茹感觉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脖颈流下,却不再觉得疼。她看着任瑶枝惊恐的脸,看着谢承宗颤抖的手,看着谢明煜眼中的痛楚与释然,忽然笑了——这一笑,震落了鬓边的玉簪。

    那是母亲的陪嫁簪子,簪头的梅花纹路里,还嵌着半粒朱砂。谢婉茹伸手去够,却见玉簪在雪光中碎成齑粉,每粒粉末都映出她今生的碎片:九岁时谢明煜背她回府的月光,十五岁生辰宴上祖母送的红珊瑚镯,还有昨夜在假山后捡到的密信,上面写着东宁王府的聘雁,该插在谢清婉的瓶里。

    意识消散前,她听见任瑶枝的尖叫,听见谢承宗的怒吼,听见更夫敲出丑时的梆子声。雪粒子落在她睁大的瞳孔里,渐渐凝成冰晶,映出雕花屋檐下悬挂的灯笼——那是任瑶枝特意为她的喜事准备的,灯笼穗子上缀着的,正是母亲生前最爱的翡翠珠子。

    碎玉从掌心滑落,掉在浸透鲜血的地毯上,与玉簪粉末混在一起,竟在雪光中拼出个残缺的谢字。谢婉茹最后看了眼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房间,终于明白母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为何迟迟不肯松开——

    原来有些债,只有死过一次,才能看得清楚;

    原来有些玉,只有碎成齑粉,才能磨成最锋利的刀。

    雪停了,东方泛起鱼肚白。

    谢府的角门悄然打开,顶风冒雪抬进顶花轿。轿帘掀开时,露出谢清婉涂着丹蔻的指尖,她鬓边别着支点翠步摇,正是任瑶枝用谢婉茹母亲的陪嫁改做的。

    小姐放心,翠微扶着花轿,袖中滑出谢婉茹的帕子,那丫头中了牵机散,此刻怕是连骨头都硬了。

    轿中传来轻笑,混着沉水香飘远:硬了也好,省得血污了我的喜服。嫡女又如何等我成了东宁王妃,还不是我脚下的一坨屎~

    雪地上,谢婉茹的血已结成冰。

    碎玉与玉簪的粉末被风雪卷起,飘向谢府后园的梅树。那树今年开得格外晚,枝桠上挂着未化的雪,远远看去,像极了无数支蘸着血的笔,要在这惨白的天地间,写下个大大的冤字。

    而在千里之外的东宁王府,某个戴帷帽的男子正把玩着半块羊脂玉。他指尖抚过断口处的血痕,忽然笑了:谢婉茹啊谢婉茹,你以为死了就能逃等你的血养熟了这玉,东宁王府的傀儡大军,就要用你谢家的骨血来铸了。

    晨钟响起时,谢府的丫鬟们开始清扫积雪。她们谁也没注意到,在后园梅树下,有颗晶莹的水珠正从碎玉粉末中渗出,滚落在尚未开放的花苞上——那是谢婉茹的泪,也是即将燎原的,第一簇火星。

    第一章

    寒香误

    永徽十三年冬,谢府后园的腊梅开得格外早。

    谢婉茹从黑暗中惊醒,额头重重磕在拔步床的翡翠帐钩上。绣着并蒂莲的帷幔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露出鎏金香炉中袅袅升起的沉水香——这香味她再熟悉不过,前世正是这甜腻气息,掩盖了任瑶枝在百合粥里下的牵机散。

    姑娘醒了丫鬟银杏的声音从帐外传来,铜盆里的热水蒸腾着白雾,映出她鬓边的银蝶步摇。那步摇此刻在晨光中轻轻晃动,晃得谢婉茹眼眶发红。

    她盯着银杏腕间的金镯子——那是任瑶枝上个月戴过的的。指尖不自觉摸向枕边,果然触到块湿润的帕子,上面绣着半朵残梅——这是昨夜哭湿的,任瑶枝曾用它蘸迷药哄她喝药。

    几时了谢婉茹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卯时三刻,姑娘该去给老夫人请安了。银杏放下铜盆,金镯子在腕间撞出清脆的响。谢婉茹注意到她耳后新点的朱砂痣,与前世刑场上任瑶枝露出的标记分毫不差。

    铜镜里的少女眼尾还带着未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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