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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导语:我是被病痛啃噬的秦家二家病鬼。

    她是双手尽废、被儿子折磨的侯府管事。

    七年卑微,一朝逃离,我们以为就此解脱。

    谁知他们悬赏万金,疯魔追寻,只为留住曾经轻贱的我们。

    回来!小烈离不开霜月,我离不开你!厉煊卑微恳求。

    晚晴,我后悔了!求你回来!厉霆红着眼眶。

    01

    我的名字叫晚晴。听起来多么诗意,仿佛能看见晚霞铺满天际,晴空万里。可我的世界只有潮湿阴冷的院子,以及体内日夜啃噬骨头的病痛。自我有记忆起,我便是秦家那个体弱多病的二小姐,被家族精细地养在阁楼深处,连风都怕吹到。后来,秦家因通敌叛国的罪名覆灭,我与我的义姐霜月——她本是我父亲的贴身侍女,与我焚香结拜,情同姐妹——如今却成了镇北侯府最低贱的侍婢。

    义姐比我大几岁,她曾是京城有名的女红圣手,一双巧手能绣出活灵活现的百兽图。可秦家事发那夜,她在乱军中为了护我,双手被利刃所伤,筋骨断裂,如今只剩下两只扭曲、僵硬、疼痛难忍的枯手,连握笔都困难,更别提拿起绣针。

    镇北侯厉家,世代武将,粗犷跋扈。侯府两位公子,长子厉煊,承袭侯位,冷硬如铁;次子厉霆,阴鸷多谋,不务正业。我们姐妹的命运,便被他们随意摆弄。

    厉煊需要一个能打理他混乱后宅、照顾他亡妻幼子的能人,看中义姐过去的身份,强留她在身边,让她用那双伤手去操持琐事,去哄那个被侯府上下宠坏的少爷厉小烈。厉小烈刁钻刻薄,视义姐为眼中钉,常常变着法儿地折磨她,而厉煊对此视而不见,只要求义姐将小烈伺候得舒心。义姐不敢反抗,只能用那双颤抖的手,去做那些连寻常丫鬟都嫌累的活计。

    而我,被厉霆发现我虽病骨缠身,但头脑尚算清晰,对秦家过去的政商人脉有所了解。他将我锁在这个阴暗潮湿的院子里,名义上是侍婢,实则把我当成了他的活地图和智囊。

    他频繁地来,带着各种见不得光的文书和账簿,逼我替他梳理关系,出谋划策。我的病痛日益加重,咳嗽不止,夜不能寐,但他从不关心,只在乎我能否为他所用。我只是他豢养的一个工具,一个随时可能病死的废人。

    七年了,我们就在这侯府里,一个用断手操持着厌恶的少爷,一个用病体承受着无尽的剥削。日子像是一潭死水,发着腐臭的气味。直到那天,义姐找到我,她的眼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死寂。

    晚晴,她声音沙哑,我要走了。

    我心头一颤:怎么了

    她坐在我床边,那双扭曲的手紧紧攥着我的衣角。小烈……他今天打碎了我给他熬了三天的药膳碗,然后……然后他用那块最尖锐的瓷片,狠狠地划伤了我的手背,就在旧伤上。她抬起手,我看见那条新添的、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我再也受不了了。她低声哭泣,眼泪无声地滑落,我用这双手伺候他七年,他却这样对我。我告诉厉煊,他只说‘孩子不懂事,你忍忍’……

    她将这些年克扣下来的、少得可怜的月钱都塞给我,那叠铜板在她手中显得如此沉重。晚晴,你好好照顾自己,想办法活下去。

    我抓住她那冰凉的断手,胸口像是堵了块石头。义姐,我想跟你一起走。

    霜月扶着我,长长地叹了口气。好,一起走。我们……相依为命。

    02

    我开始收拾我的包袱,不过是一个破旧的布袋,里面只有两套浆洗得发硬的旧衣裳,还有几枚锈迹斑斑的铜钱。义姐看着我那可怜的布袋,眼中满是怜惜。只有这些吗

    我点点头,摸了摸她同样干瘪的包袱。七年了,我们在侯府里像牲口一样劳作,像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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