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
我轻笑:是吗姨娘也盼着我回来吗
她心虚的眨眼:当...当然。
我没再应声,只定定看着她,直到她垂头躲开目光。
呵...
虚伪。
自我十岁那年,母亲病逝,父亲隔年就将这姨娘抬进府做了妾室,跟着她进府的,还有段家庶子段嘉年。
只比我小三岁的,父亲的亲儿子。
其中内情,一眼明了。
我当时年少,很是愤懑,跟这对母子俩你死我活的闹了好几年,最后父亲忍无可忍,拍板将我丢去了茨州。
说得好听是历练,说直白点就是任我自生自灭,随时给段嘉年让位。
只可惜,我偏不让他们如意,安然无恙活到了现在。
段嘉年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幸灾乐祸:
兄长果然还是在茨州历练不够,怎么能顶撞父亲呢也难怪你会开罪勤王。
我眼都不抬:不会说话就别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父亲终于缓过气了,又猛的一拍桌子:
你凶嘉年干什么若不是你前日不知礼数,我又何苦烦请殿下来此一叙。
你懂事点,莫要得罪权贵害了全家,待会儿王爷来了,就好好认错...
真是造谣一张嘴,我这足不出户的,犯哪门子的错...
不对...
等等...
我豁然起身:谁来
段嘉年嬉皮笑脸:勤王啊。
我扭头就想往外跑。
却不想房门正好被拉开,我没能刹住脚,一头栽进来人怀里。
对方倒是纹丝不动,可怜我身娇体弱随着惯性往后仰,又被一把扣住手腕拉回来。
陆远之唇角带笑,紧贴着我的耳畔,声音极轻:
抓住你了。
我心头猛的一颤。
6
旧仇新恨
这好好一顿饭,我越吃越觉得后背发凉。
父亲和陆远之的寒暄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直到后者话音一转:
段公子,与本王一位故人很像。
父亲眼睛霎时亮了:是殿下的友人
不,陆远之冲我举起酒杯,冷呵,是仇人。
他转着酒杯,视线紧紧锁住我:若是让本王抓住了,定要亲自让他付出惨痛代价。
咣当一声,我碰倒了手边的酒杯,酒液倾倒在我衣袖上,一片冰凉。
陆远之手中的酒杯缓缓递到我面前,粲然一笑:
段公子紧张什么
你敢问我都不敢回。
我看着酒杯里荡起的涟漪,说不出话。
今儿怕不是我的鸿门宴。
好在我父亲起身打圆场:王爷说笑了,什么仇敌还劳您亲自动手。
我:......
不才,正是在下。
段嘉年也是看不懂神色,拎着酒壶往陆远之面前凑:
王爷尝尝这梨花酿。
他捧着酒杯,语气讨好:
听说殿下好酒,这佳酿在梨树下深埋了三年,可还入得了您的尊口。
陆远之接过酒杯,晃了晃:你酿的
父亲笑着接话:此子聪慧,平日深谙诗酒之道,不似长子无能,只知道玩乐,昨日还招惹殿下不快。
那真是巧了,陆远之手腕一翻,酒液不偏不倚泼了段嘉年满脸:
本王不好诗酒,更是厌恶附庸风雅。
话音落下,刚刚还洋溢着笑脸的两人顿时收敛了神色,慌忙俯身:王爷恕罪。
我拧着湿透的衣袖,有些发懵。
陆远之被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