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了。

    这个曾和我分享过初潮秘密的闺蜜，上周还在贴吧跟着别人骂我杀人犯的女儿。

    路过便利店时，橱窗里的倒影让我猛地驻足——齐耳短发滴着水，腕间的红绳不知何时断了，只剩半截挂在腕骨的胎记旁，那是高二那年和林砚在庙会偷买的姻缘绳。

    父亲在厨房煮面的背影让我喉头一紧。

    他右腰的纱布渗出淡淡血迹，那是为了凑赔偿金去工地搬砖时摔的。

    多吃点，他掀开锅盖，热气模糊了镜片，爸对不起你。

    我看着他鬓角的白发，突然想起教导主任的话，原来在成人的世界里，爱情比十万块手术费还要廉价。

    深夜，我翻出床垫下的素描本，每一页都是林砚的侧脸。

    最后一页停在昨天：他倚在香樟树下，阳光穿过树叶落在睫毛上，旁边写着或许今天该告诉他，橘子糖和他一样甜。

    铅笔在画纸上划出刺耳的声响，钴蓝色笔芯断裂的瞬间，我对着镜子说：许念念，你这辈子都不要再相信爱情。

    次日去学校，教导主任宣布林砚保送的消息时，我盯着他的空座位发呆。

    他的铅笔盒孤零零躺在抽屉里，打开时掉出张泛黄的纸条：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每天早上都会多给我一个包子。

    眼泪大颗大颗砸在纸条上，晕开的皱痕像极了他画纸上的水波纹。

    填志愿时，我在第一志愿栏写下海城师范大学

    插画系，路过公告栏时，他的保送喜报被阳光晒得发烫。

    那年的梅雨季格外漫长，我退掉了美术联考的报名费，烧掉了所有画具，连最爱的钴蓝色颜料都扔进了垃圾桶。

    每当路过后巷，青石板上的钴蓝色痕迹就会在记忆里漫开，像一条永远到不了尽头的河，将我和那个说一起看海的少年永远隔开。

    2

    画展触发的记忆枷锁

    电脑屏幕的蓝光刺得我眼眶发涩，网页上林砚个展《未完成的夏天》的标题像根细针扎进视网膜。

    穿白裙的女孩画像占据整个页面，她脚边信封上的淡褐色胎记让我指尖发抖——那是我腕骨上独一无二的印记。

    编辑的电话在此时炸响：念念，这画展预约都排到下个月了！听说林教授的每幅画都藏着初恋的影子，你真不去看看

    我挂断电话，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五年了，那个总在美术教室后门等我的少年，早已成了林教授，而我还在为父亲的医疗费奔波，抽屉里塞满未寄出的插画简历。

    冰箱上贴着泛黄的诊断单，许建军

    腰椎损伤

    手术费10万元的字样被磁贴压得发皱——那是五年前工地事故的旧账，至今未还清。

    画展当日，我穿着洗得发白的白衬衫，在美术馆门口反复摩挲门禁卡。

    玻璃幕墙上的倒影里，我看见自己眼底的疲惫，腕间的红绳残片晃得人心慌。

    大厅内，《未完成的夏天》系列被聚光灯照亮，我在第三幅画前驻足——女孩裙摆的钴蓝色细浪花纹，与我高二时照着林砚速写绣的图案分毫不差，连针脚的疏密都如出一辙。

    林教授的

    muse

    到底是谁啊

    听说他为了初恋拒绝了央美保送呢！

    议论声飘进耳朵，我猛地抬头，正对上画框右下角的签名Lin

    Yan。

    那道收尾的弯钩，和他当年在我病假条上模仿家长签字时一模一样。

    小心！

    肩膀突然被拽向一侧，松节油的气息裹着熟悉的温度袭来。

    我撞进展柜，抬头时正对上林砚震惊的眼睛。

    他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