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雨夜包裹的惊梦
窗外,雨如银线般倾洒而下,打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办公室里,林夏正对着电脑屏幕,眉头紧锁,被堆积如山的工作压得喘不过气来。屏幕的蓝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文档中密密麻麻的文字仿佛在嘲笑她的无力。她揉了揉酸涩的太阳穴,瞥见桌角摆着的马克杯——杯身印着一句褪色的奶奶爱你,那是十八岁生日时奶奶送的礼物。杯底残留的半口咖啡早已凉透,却让她想起小时候生病时,奶奶总是一勺勺吹凉了喂她的红糖姜茶。那温暖的触感,那甜丝丝的味道,仿佛还残留在唇边。
突然,快递员的声音打破了办公室的寂静:林夏,有你的包裹。她触电般直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包裹的包装纸是泛黄的报纸,边角用米糊粘得歪歪扭扭,散发着一股樟脑丸的陈旧气息。寄件人地址栏潦草地写着城南养老院,而收件人处竟用红色毛线绣着她的名字,针脚细密如奶奶常织的桂花纹。林夏的手指抚过那些凸起的线结,恍惚间仿佛摸到奶奶手背上凸起的青筋,那粗糙的触感,带着岁月的痕迹,让她的心猛地一颤。
她回到座位上,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裹,里面是一件手工织的毛衣和一本旧相册。当林夏展开那件驼色毛衣时,一粒琥珀色的纽扣从领口滚落。她弯腰拾起,发现纽扣背面刻着极小的日期——2005.10.23。那是她第一次来月经的日子。记得当时她蜷缩在学校的厕所隔间里哭,恐惧和羞耻如潮水般将她淹没,直到奶奶拎着热水袋和红糖水赶来,将这件刚织好的毛衣披在她发抖的肩上。我们夏夏长大了。奶奶用布满茧子的手擦干她的眼泪,毛衣领口的纽扣在月光下泛着温柔的暖光,那温暖,仿佛能驱散所有的不安。
翻开相册,里面是她和奶奶的合照,照片中的奶奶笑容慈祥,而她则天真烂漫。相册里夹着一张泛黄的便签,铅笔字被岁月晕染得模糊:夏夏今天说想当宇航员,奶奶织了星星图案在袖口。林夏的指尖摩挲着毛衣内衬,果然在腋下摸到凹凸的编织纹路。对着灯光细看,竟是北斗七星的形状,只是当年穿着时从未察觉。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林夏的眼眶湿润了。可现实却如同一盆冷水,将她从回忆中拉回。工作的压力、生活的重担,让她已经很久没有去看望奶奶了。她不知道奶奶现在过得怎么样,心中满是愧疚和自责,那愧疚如同一把尖锐的刺,扎在她的心上。此时,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痛苦和无奈。
(二)漏雨的伞下的决绝
1.校园的欺凌与委屈
校园的走廊上,林夏形单影只地走着,她的身影显得那么孤单和无助。突然,几个同学从角落里窜出,挡住了她的去路。为首的女生满脸不屑,一把夺过林夏手中的书本,扔到地上,还故意用脚踩了踩。其他同学也跟着哄笑起来,对林夏推推搡搡。林夏的身体被撞得东倒西歪,她想反抗,却被更多的人按住。那些刺耳的嘲笑和辱骂声,像一把把利刃,刺痛着她的心。她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却倔强地不肯流下来,委屈和愤怒在她的心中翻涌,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遭受这样的对待,那委屈如同黑暗中的潮水,将她一点点淹没。上课铃响了,那些同学才一哄而散,只留下林夏孤零零地站在原地,捡起地上被弄脏的书本,默默地走向教室,她的脚步沉重而缓慢,仿佛每一步都拖着千斤的重担。
2.奶奶的蹒跚与伤痛
放学了,外面的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林夏走出教室,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奶奶。奶奶举着一把破旧的、漏雨的伞,脚步蹒跚地向她走来。她的背已经驼得很厉害,每走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雨水顺着伞的边缘滴落在奶奶的身上,她的衣服已经湿透了。林夏看着奶奶,心中却没有一丝温暖,只有满满的抗拒。她想起在学校里遭受的欺凌,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