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把怀表放进去。我解开表链,将刻着林建国的怀表放进凹槽,但不是作为祭品,而是作为锁。
苏晚立刻会意,将玉佩与银戒重新嵌入,光束再次击中壁画。这一次,七枚怀表开始顺时针转动,悬浮的记忆碎片如雪花般融化,露出石壁深处的青铜门,门上刻着与怀表暗纹相同的图案。
是出口。苏晚的声音带着希望。
但在触碰门板的瞬间,所有壁灯突然熄灭,黑暗中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我摸出手机照亮,只见中央石台的凹槽里,我们的怀表正在与另外两枚残骸融合,形成完整的鸢尾蛇形钥匙,而钥匙下方,缓缓升起一块新的石碑,上面刻着:
2025年祭品:林深
苏晚
苏晚的玉佩突然碎裂,银戒也从指间滑落,掉进凹槽。我想去抓住她,却发现自己的手正在变得透明,像那些融化的记忆碎片。远处传来母亲的呼唤,这次带着诀别:小深,对不起,我们只能陪你到这里——
不!苏晚突然抓起石台上的匕首,正是陈叔自杀时用的那把,刀刃上还刻着1965,当年他们用血脉设局,现在我们就用血脉破局!
她割破掌心,鲜血滴在石碑上,祭品二字突然燃烧。我同时划破手掌,血液与她的交融,在石碑上画出完整的鸢尾花。七枚怀表再次蜂鸣,却不再是催命的声响,而是如同新生的啼哭。
青铜门轰然开启,晨光从门缝中涌入,带着不属于栖云居的、新鲜的雨气。苏晚踉跄着扶住我,我们的伤口正在愈合,而掌心都多出了淡金色的鸢尾纹身,蛇形纹路环绕其外——那是打破循环的印记。
看!苏晚指向石门后的世界。
医院的消毒水气味扑面而来,白色的床单上,苏晚的姐姐正在睁眼,脚踝处的蛇形纹身褪去,露出下面的鸢尾花胎记。陈默的照片挂在病房墙上,他穿着警服笑得灿烂,相框里夹着半张字条:3:17不是终点,是新生的起点。
我的口袋传来震动,掏出手机,相册里突然多出一张从未见过的合影:1985年5月6日,苏明远、阿玲、我的父母、陈明远,还有抱着婴儿的陈叔,站在新生的栖云居前,每个人掌心都有淡金色的鸢尾纹身。而婴儿中,有一个是我,另一个——是戴着玉佩的苏晚。
怀表在此时发出轻响,指针正常转动,表盖内侧的刻痕永远停留在**赠林建国
壬戌年秋
苏明远,而背面新刻了行小字:致林深与苏晚,愿时间不再囚人**。
走出病房时,徐明正靠在走廊抽烟,看见我们掌心的纹身,突然掏出张泛黄的调令:1965年,七位建筑师与园艺师被派往栖云居,档案编号恰好对应七枚怀表。
他扔了烟头,用鞋碾灭:陆夫人醒了,她说栖云居的地底下,还埋着七十年前的第一枚怀表,表盖刻着‘苏家族长
1900’——或许下一个循环,要等你们的孩子来打破了。
苏晚忽然笑了,指尖划过我掌心的纹身:但至少这一次,我们让1985年的父母、2005年的陈默,还有2023年失踪的姐姐,都回到了该在的时间里。
阳光穿过窗户,在地面投出鸢尾花的光影。我摸着口袋里的怀表,终于明白它不是诅咒,而是三代人用生命传递的钥匙——打开过去,也锁住循环。而栖云居的秘密,终将随着我们掌心的纹身,成为时间长河里的一粒星子,不再吞噬新的灵魂。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