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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将所有证据拢在怀中,长发如瀑散落,用这些赌一场泼天罪名。

    谢玄枭的手狠狠扣住她手腕:疯了这是必死之局!但也是唯一转机。

    她反手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相扣的指缝蔓延,你敢不敢赌

    夜色最深沉时,沈清瑶独自站在破庙后巷。

    黑衣人从阴影中浮现的刹那,她看清对方袖口金线绣着的蟒纹——正是圣上身边最得宠的大太监。

    密信塞进对方掌心的瞬间,沈清瑶嘴角勾起冷笑:按约定,我引苏砚自投罗网,你保我接管京城讼师行。

    而破庙内,苏砚的笔尖在状纸上顿住。

    谢玄枭无声地将披风披在她肩头,目光落在她颈后被蛛网勒出的红痕。

    窗外,信鸽振翅的声响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没人看见它腿上绑着的字条,计划已启动的字迹在晨雾里若隐若现。

    第五章:巾帼震朝堂

    晨光刺破琉璃瓦的缝隙,在金砖地面流淌成蜿蜒的金线。

    苏砚赤足踏过冰凉的台阶,素白裙裾扫过蟠龙柱下的铜鹤香炉,带起的风惊得青烟剧烈震颤。

    两侧大臣的朝服如翻涌的乌云,窃窃私语声像毒蛇吐信般钻进耳膜,却不及龙椅上那人骤然收缩的瞳孔令人胆寒。

    陛下,李弘业。苏砚的声音撞在穹顶的藻井,又沉甸甸地落回朝堂,您以‘玄甲军军费亏空’为由构陷谢玄枭将军,更暗中毒杀上谏官员,证据在此。

    她扬手抛出账本,泛黄的纸页在空中绽开如蝶,密信与玉佩坠地的声响惊得阶前执戟侍卫微微颤抖。

    李弘业攥着龙椅扶手的指节泛白,明黄龙袍下青筋暴起:大胆民女!竟敢……

    够了!苏砚突然踏前半步,下颌的暗红胎记在晨光中如同一簇跳动的火焰,

    这些账本记录着户部每月虚报的三万两白银,密信上的朱砂印来自司礼监,而这枚玉佩——她举起染血的玉饰,刻着陛下乳母娘家的徽记!

    朝堂瞬间炸开锅。

    白发老臣拄着象牙笏板颤巍巍出列:女子无才便是德,此等妖言惑众之徒,理当凌迟!

    住口!年轻官员踹翻朝靴踏前,腰间玉佩与苏砚手中的证物相撞发出清鸣,

    王侍郎暴毙前,曾将密信交予下官!李弘业猛地拍案,震得案头的玉玺硌出一道裂痕:拖下去!斩!

    侍卫的锁链声中,苏砚突然扯开衣襟。

    藏在贴身处的讼师印信滑落在地,与金砖相击的脆响惊得众人屏息。

    陛下可还记得扬州知府之死她的长发如瀑散落,在穿堂风中猎猎作响,三年前那场大火,烧的不仅是衙门,更是知晓您豢养暗卫的证人!

    殿外突然传来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

    谢玄枭的玄色战甲撞开宫门,身后玄甲军的长枪如林,将朝阳都染成血色。

    他单膝跪地时,护心镜映出李弘业骤然惨白的脸:陛下,苏姑娘所言句句属实。若执意杀她——

    他的长剑出鞘三寸,寒芒直指龙椅,末将手中的剑,怕是不认天子!

    空气凝滞如铁。

    老仵作周德突然从群臣中蹒跚而出,染血的卷轴在他布满尸斑的手中簌簌作响:这是二十年前,陛下乳母娘家与西域毒枭的交易记录!

    他咳出一口黑血,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龙椅,那些被毒杀的官员,不过是挡了陛下集权的路!

    李弘业踉跄着扶住龙椅,冕旒剧烈摇晃,金珠撞在他额角渗出鲜血。

    苏砚望着那张写满惊恐与不甘的脸,忽然想起绸缎庄前被欺压的老妪,想起陆昭临终前染血的手。

    她跪伏在地,声音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晰:陛下,您是要做千古暴君,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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