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温故闭眼发抖,却还死死抱着酒坛:孔、孔子曰...有教无类...
坛口封泥突然碎裂,一缕酒香飘出。桃夭抽了抽鼻子,突然笑出声:算你老实,没掺水。她勾勾手指,酒坛自动飞入树洞,今日饶你一命~
《桃之劫》第三章·名劫
温故跌坐在桃树根上,青衫沾满花瓣。桃夭俯身时,发梢垂落的桃花拂过他的鼻尖。
叫什么名字她指尖勾起他的下巴。
温、温故...温故而知新的温故...
桃夭瞳孔骤缩。她突然掐住他的脸颊:温家那个一门七进士的温家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你曾祖父是不是叫温世衡
见书生疼得点头,桃夭猛地松手。她背过身去,腕间黑线突然暴涨三寸——那是她百年来第一次失控的业障。
桃之夭夭...她突然转身,笑得枝头桃花尽数绽放,记住了,要这样念。每一个字都带着蛊惑人心的妖力。
温故着了魔般轻唤:夭夭...阳光穿过花隙落在他脸上,那笑容纯粹得让桃夭心口发疼。
愚蠢!温世衡的曾孙...当年那老东西带人伐我本体时,可没这般天真
可当她侧首偷瞥,看见少年痴望着自己的模样,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扬起。这一笑让满园春色尽失颜色,温故手中的书册啪嗒落地。
(两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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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舫上,温故为桃夭读诗,她故意掀翻砚台,墨汁染黑他月白长衫。书生不恼,反而就着墨迹教她画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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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桃林,她假装害怕雷鸣钻进他怀里,实则悄悄吸食他溢出的阳气。可当发现他着凉,又连夜盗来太医署的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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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节街市,她变出满树琉璃灯,却因他买的一支糖葫芦笑得像个凡人。
(温家祠堂)
荒唐!温父摔碎茶盏,那妖女害死的王珂,就是你表姑丈的外甥!
温故跪得笔直:夭夭从未杀人,那些都是...
妖术惑心比刀剑更毒!祖父的龙头杖重重杵地,除非我死,否则休想让她进门!
(桃林夜)
温故踉跄扑倒在桃树下,官帽滚落草丛。桃夭嗅到酒气,幻化人形时故意让桃枝勾破他的衣襟。
他们...他们说你是害人精...他哽咽着抓住她的裙角,可我知道...嗝...知道夭夭连蚂蚁都舍不得踩...
桃夭僵在原地。她腕间黑线突然收缩,露出原本雪白的肌肤——那里已有三百年未见天光。
《桃之劫》第四章·温柔陷阱
夜露渐重,桃林笼罩在一片氤氲水汽中。桃夭的指尖悬在温故散乱的发间,迟迟未能落下。月光穿透桃枝,在她指尖投下斑驳的影子,像是无数细小的锁链——就像三百年来一直束缚着她的那些天道枷锁。
夜露凝在她浓密的睫毛上,像不肯坠落的泪。桃夭眨了眨眼,那滴露水便顺着脸颊滑落,在温故的衣襟上洇开一朵深色的花。
傻子...她最终只是轻轻揉了揉他散乱的发髻,指尖不经意擦过他发间那根朴素的桃木簪——那是上月她随手折枝变来送他的,天下之大...话音突然哽在喉间。
醉醺醺的书生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那截常年被黑线缠绕的腕子,在月光下竟透出玉色光泽。温故迷迷糊糊地把脸贴上去,滚烫的呼吸拂过她冰凉的肌肤:夭夭的手...比御史大人家藏的羊脂玉还凉...
桃夭猛地抽回手,却被他整个扑倒。满树桃花受惊般簌簌而落,粉白的花瓣盖了他们一身。温故带着酒气的呼吸近在咫尺,桃夭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墨香与桃花酿混合的气息。
我不要功名...不要祖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