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好。二人又说了许多体己话,直到阿福匆匆跑来:小姐,公子,天已大亮,该回去了!
分别时,沈墨突然单膝跪地,执起宁婉清的手:宁小姐,沈墨在此立誓:金榜题名日,红妆相迎时。若违此誓,天地不容!
宁婉清泪如雨下:我等你...无论如何,我都会等你。
回府的路比出来时凶险许多。宁婉清刚溜回西墙角门,就被守在那里的周管事逮个正着。
小姐好大的胆子!周管事冷笑,老爷已经知道了,正在书房等您呢!
宁婉清心头一颤,但想到与沈墨的誓言,又挺直了腰杆:带路吧。
宁修远的书房里气氛凝重。国公爷端坐在太师椅上,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见女儿进来,他猛地一拍桌子:跪下!
宁婉清直挺挺地跪下,却不低头。
你...你竟敢私会外男!宁修远气得胡子直抖,我宁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宁婉清平静道:女儿与沈公子发乎情止乎礼,并无越矩之处。
放肆!宁修远怒吼,你与柳文渊已有婚约,却与一个寒门学子私相授受,这还不叫越矩
婚约是父亲定的,女儿从未同意!宁婉清抬头直视父亲,沈公子才学过人,今科必中。若他金榜题名,女儿愿嫁他为妻!
宁修远冷笑:就凭他就算中了举人,也不过是个芝麻小官,如何配得上我国公府的千金
在女儿眼中,沈公子比那些纨绔子弟强过百倍!
住口!宁修远怒不可遏,看来是我平日太纵容你了,让你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从今日起,你不得踏出闺阁一步,直到出嫁!若再敢违抗,我就把那个沈墨发配边疆!
宁婉清脸色煞白:父亲!您不能...
我能!宁修远冷冷道,别忘了我是谁。捏死一个寒门学子,比捏死蚂蚁还容易。
宁婉清浑身发抖,泪水夺眶而出:父亲为何一定要逼女儿柳文渊为人阴险,绝非良配!
柳家门第显赫,与我家门当户对。文渊又是今科热门,前途无量。这样的姻缘,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女儿不爱他!
爱宁修远嗤笑,婚姻大事,岂是儿戏感情可以婚后培养。你母亲嫁给我时,不也是素未谋面如今不也相敬如宾
宁婉清咬紧下唇:那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宁修远一挥手,来人,把小姐带回房,严加看管!若再让她跑了,我打断你们的腿!
两个粗壮的婆子进来,半扶半拖地将宁婉清带了出去。临走前,宁婉清回头看了父亲一眼,眼中满是决绝:父亲若执意如此,女儿宁愿一死!
宁修远身形一震,但很快又恢复了冷硬:带下去!
宁婉清被锁在闺阁中,门外日夜有人把守。巧慧也被严加盘问,再难传递消息。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沈墨离京赴考的日子。
这日清晨,宁婉清早早醒来,发现窗外下起了小雨。她突然想起什么,扑到窗前。她的闺阁在府中最高的位置,透过雨幕,隐约能看到远处的官道。
今日...是公子启程的日子吧她喃喃自语。
雨越下越大,宁婉清的心也越揪越紧。突然,官道上出现了一队人马,远远看去,都是书生打扮,想必是赴考的举子们。宁婉清睁大眼睛,试图从中找出那个熟悉的身影,可距离太远,雨又太大,怎么也看不清。
沈公子...她贴着窗棂,泪水模糊了视线,一定要平安回来...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沈墨也正回头望向国公府的方向。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是泪。他摸了摸怀中的玉簪和玉佩,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一定要回来。
而在国公府的书房里,宁修远正与一个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