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正坐在摆满账簿的案前。为首的刘御史甩了甩笏板,义正言辞道:皇后娘娘私设商铺、插手采买,此举有违祖制!
刘大人可知道,我将一摞赈灾文书推过去,这半年来,后宫省出的银子,已在灾区建了八座粥棚不等他反驳,又取出几封感谢信,这些都是灾民的亲笔书信。
刘御史脸色涨红:即便如此,后宫不得干政......
本宫从未干政。我打开檀木匣,取出一枚刻着后宫采办的铜印,所有采买皆经内务府备案,盈利也尽数充入内库。若这也算错,我目光扫过众人,那这满朝文武,又有几人经得起查
殿内陷入死寂。就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通报:陛下驾到!
皇帝的龙袍还带着雨珠,他接过我递上的热茶,目光扫过满地狼藉:听说皇后被人参了不等众人开口,他已将奏折扔在地上,朕让皇后管理后宫采买,有何不妥
柳相的党羽还要争辩,皇帝却抬手制止:明日早朝,诸位不妨算算,自皇后接手后,国库多了多少银子。他看向我时,眼神里带着几分我看不懂的意味,退下吧。
风波暂息,我却知道这只是开始。深夜,我在长乐宫后殿召见了江南来的商人。烛火摇曳中,为首的江老板呈上一本账册:娘娘,柳相暗中操控盐铁生意,证据都在这里。
我摩挲着账册封皮,想起白天皇帝维护我的模样,心中泛起一丝复杂。当年他也曾这样护着我,可后来......
按计划行事。我将账册锁进暗格,记得,动静不要太大。
三日后,早朝炸开了锅。有御史弹劾柳相贪污受贿,证据确凿。皇帝看着满朝哗然,突然道:皇后,你怎么看
我福了福身:陛下圣明,自有决断。不过臣妾倒想起一件事,我取出一份清单,近日后宫采买的盐巴,比往年便宜了三成。
满朝文武瞬间反应过来——盐价与柳相的盐铁生意息息相关。柳相脸色惨白,瘫倒在地。
当晚,皇帝再次驾临长乐宫。他站在摆满香料的架子前,忽然说:你变了。
陛下也变了。我将新制的香膏递过去,这‘龙涎香’,可还合您心意
他接过香膏,却握住了我的手:明薇,朕......
陛下,我轻轻抽回手,臣妾如今只想管好这后宫生意,为陛下分忧。
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亮他眼底的失落。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释然。曾经求而不得的宠爱,如今看来不过是镜花水月。而我手中的账本、香料,才是这深宫里最坚实的依靠。
第二日,我戴着凤冠走向御花园。晨露未晞,花丛间传来宫女们的私语:听说皇后娘娘要开女子学堂,教咱们算账识字......
我嘴角上扬,加快了脚步。这后宫的天地,我要让它不再只是困住女子的牢笼。往后的日子,且看我如何在这方寸之地,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
4、
春末的御花园飘着柳絮,我站在新落成的明心堂前,看着首批三十名宫女捧着账簿鱼贯而入。檐角铜铃叮咚作响,惊起一对白鸽,恍惚间竟与五年前初入宫时的光景重叠——那时我只想着如何讨皇帝欢心,如今却在教后宫女子执笔打算盘。
娘娘,江南送来的新茶到了。苏嬷嬷捧着茶盏走来,鬓角已添了几缕白发,还有江老板的信,说他在扬州开的绣庄生意火爆,想请娘娘题字。
我接过信笺,看着末尾龙飞凤舞的静候佳音,指尖不自觉摩挲着纸页。自扳倒柳相后,江老板常以生意为由寄来书信,字里行间总藏着些隐晦的关切。
正当我思忖回信措辞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小太监跑得气喘吁吁:娘娘!陛下...陛下旧疾复发,宣您即刻前往养心殿!
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