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力的手臂捞进怀里。

    胡闹！

    顾沉舟的怒吼震得她耳膜生疼。他的作训服全被雨水浇透，紧贴着精瘦的腰线，身上的硝烟味混着潮湿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苏晚这才发现他怀里抱着个昏迷的新兵，少年的额头还在淌血。

    雷区...

    有新兵迷路了。

    顾沉舟的声音沙哑，雨水顺着帽檐不断滴落，抓紧我。

    他不由分说地将苏晚的手臂环在自己腰间，另一只手稳稳托住伤员。苏晚的脸颊贴在他滚烫的后背上，能清晰感受到剧烈起伏的呼吸。

    等他们找到山洞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顾沉舟将新兵安顿在干燥的角落，摸出急救包处理伤口。山洞外，暴雨如注，狂风呼啸着灌进来，卷起苏晚湿漉漉的发丝。她抱紧双臂，牙齿止不住地打颤。

    过来。

    顾沉舟突然开口。他解下身上的战术外套，抖开后披在苏晚肩上。体温尚存的布料裹住她瑟瑟发抖的身体，苏晚闻到衣服内侧淡淡的薄荷香。帮我照明。

    他递来手电筒，自己则专注地给伤员包扎。

    火光跳跃间，苏晚这才看清顾沉舟的侧脸。他的眉骨处有道新鲜的擦伤，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你受伤了。

    她下意识地伸手，却在即将碰到伤口时猛地收回。顾沉舟包扎的动作顿了顿，抬头时目光与她相撞。

    山洞里突然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苏晚别开脸，用手电筒照亮洞壁：顾教官...

    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雨救人

    军人的职责。

    顾沉舟的声音冷淡，收拾好急救包后，靠着岩壁坐下。他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在手电筒的光晕里投下细碎的阴影，就像你明知危险，还是追了上来。

    苏晚的脸腾地红了。她抱紧外套，蜷缩在角落里：我只是...

    不想看你出事。

    话音刚落，她就后悔了。黑暗中，顾沉舟的目光灼灼，像两簇跳动的火苗。

    你知道吗

    顾沉舟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柔和了许多，我父亲也是军人。十二年前的一次任务，他为了救战友，永远留在了雷区。

    他盯着洞外的雨幕，喉结滚动了一下，从那以后，我就发誓，绝不会让任何一个兄弟死在我手里。

    苏晚愣住了。她从未想过，那个总是冷着脸的顾沉舟，竟藏着这样的过去。她轻轻挪过去，挨着他坐下：所以你才对训练那么严格

    在战场上，每一个失误都可能致命。

    顾沉舟转头看向她，雨水冲刷后的眼睛格外明亮，包括你，苏晚。我不希望因为你的任性，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

    山洞外，一声惊雷炸响。苏晚不由自主地往他身边靠了靠，顾沉舟犹豫了一下，最终将手臂搭在她的肩头。体温透过潮湿的布料传递过来，苏晚听见他平稳的心跳声，突然觉得心里某个角落开始融化。

    其实...

    我挺羡慕你的。

    苏晚轻声说，有明确的目标，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像我，从小到大，所有的选择都是家族安排好的。

    她自嘲地笑了笑，就连婚约，也是他们替我决定的。

    顾沉舟沉默了许久，才开口：但你现在有了选择的机会。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肩膀，无论是训练，还是婚约，你都可以自己决定。

    苏晚抬起头，正对上他温柔的目光。山洞里的火光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突然发现，顾沉舟笑起来的样子，竟有些好看。

    顾沉舟，你说我们...

    她的话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昏迷的新兵醒了过来，顾沉舟立刻起身查看情况。苏晚看着他忙碌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