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或许，这场意外的婚约，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糟糕。

    深夜，雨渐渐停了。苏晚靠在顾沉舟肩头打盹，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什么东西轻轻盖在自己身上。她睁开眼，看见顾沉舟正将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自己只穿着单薄的迷彩短袖。察觉到她的目光，顾沉舟别开脸：睡吧，天亮前应该能下山。

    苏晚重新闭上眼，嘴角带着笑意。山洞外，月光悄悄探进来，照亮了两人挨在一起的影子。

    身份危机

    晨光刺破云层时，苏晚正蹲在训练场边系鞋带。远处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下意识抬头，却见顾沉舟身旁多了个高挑身影。女人穿着修身军装，栗色长发束成利落马尾，胸前的上尉军衔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沉舟，这批新兵素质不错。

    女人伸手拍了拍顾沉舟的肩，动作熟稔得让苏晚呼吸一滞。顾沉舟微微侧身避开，目光扫过不远处的苏晚，喉结动了动：林薇，这是训练场。

    林薇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她踩着军靴款款走来，香水味混着硝烟气息扑面而来：你就是苏晚

    她上下打量着苏晚沾着草屑的迷彩服，听说你和沉舟有婚约

    苏晚挺直脊背，指甲掐进掌心：是又怎么样

    林薇突然凑近，压低声音：妹妹，你知道他臂弯处的疤痕怎么来的吗

    她的指尖划过苏晚耳畔，那是三年前，我们执行任务时，他替我挡的子弹。

    苏晚的脸色瞬间苍白。她想起雨夜山洞里，顾沉舟半褪上衣处理伤口时，那道狰狞的疤痕确实盘踞在右大臂内侧。林薇的声音继续在耳边响起：他总说军人不该有软肋，可每次出任务，都会偷偷把我的照片塞进军靴里。

    够了！

    顾沉舟不知何时走到两人身后，脸色阴沉得可怕。林薇耸耸肩，在他肩窝亲昵蹭了蹭：开个玩笑而已，沉舟还是这么不解风情。

    她转身离开时，故意撞了下苏晚肩膀，记得照顾好我们沉舟啊。

    训练场的风突然变得刺骨。苏晚盯着顾沉舟紧绷的下颌线，突然觉得讽刺：所以这就是你对婚约模棱两可的原因

    她扯下脖子上的军牌，那是顾沉舟上次训练时

    奖励

    给她的，还给你，顾教官。

    顾沉舟伸手去抓她手腕，却只攥住一片衣角。苏晚转身跑开，眼泪砸在迷彩服上，洇出深色痕迹。她没看见顾沉舟追出两步又停住，指节捏得发白，喉间溢出压抑的低吼：林薇，你最好离她远点。

    接下来的日子像泡在冰水里。苏晚故意在训练时顶撞顾沉舟，翻墙逃课去酒吧买醉，甚至在食堂当着所有人的面把热汤泼在他脚边。顾沉舟始终沉默，只是训练强度莫名增加，连新兵们都察觉到教官在拿训练发泄。

    苏小姐，顾教官请你去办公室。

    通讯员第五次来宿舍传唤时，苏晚正在往锁骨处贴新纹身贴。她对着镜子勾唇一笑，踩着高跟鞋晃进办公楼。

    办公室弥漫着硝烟混着薄荷的气息。顾沉舟背对着门站在窗边，晨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解释下昨晚为什么夜不归宿

    他的声音像淬了冰，苏晚注意到他握着水杯的指节泛白。

    关你什么事

    苏晚踢开椅子坐下，顾教官不是有林上尉作陪

    她故意将

    作陪

    二字咬得极重，看见顾沉舟的肩膀明显僵住。

    林薇是我战友。

    顾沉舟转身，目光落在她锁骨处的玫瑰纹身上，瞳孔猛地收缩，你知道她为什么回来

    他突然逼近，身上的气息裹着压迫感，因为听说我要结婚，专程来确认是不是真有人能拴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