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开裆裤的小娃娃们追着鱼笼跑，边跑边喊：大鱼咬笼子咯！大鱼咬笼子咯！赵老太太颤巍巍地递来半块蜂糖，说是给捕鱼大仙的见面礼；李二哥塞给我一捆新草鞋，鞋面上还歪歪扭扭绣着条鱼——估计是照着我笼子里的鲤鱼临摹的。

    唯有王老汉躲在村口的歪脖子树后，旱烟袋明明灭灭。他假装盯着树上的知了，却时不时用眼角余光扫我的鱼笼，手里的旱烟杆还对着笼子方向比画，活像在偷学什么失传秘术。我故意绕到树旁，把鱼笼往地上一放：大爷，您的网兜还在河里泡着呢，要不要帮您捞上来

    老人的耳朵尖唰地红了，咳嗽两声转移话题：咳，这鱼...这鱼长得这么肥，莫不是成了精我憋着笑点头：可不是嘛，昨晚还听见它们在笼子里商量，说要给这‘新房’交租金呢。王老汉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网兜，突然想起昨天的赌约，脖子一梗：那、那老汉我愿赌服输！

    他颤巍巍地拎起湿透的网兜，往头上一套——网眼太大，兜住了白胡子却漏了半张脸，活像戴了顶歪歪扭扭的草帽。围观的村民们哄笑起来，李大娘笑得扶着石磨直不起腰：他大爷，您这是要给鲤鱼表演‘网兜戏法’吗王老汉梗着脖子走向河边，刚把脚伸进水里就嚷嚷：这河水咋浅了昨儿还到腰呢！

    我强忍着笑指向鱼笼：大爷，您的网兜捕了三十年鱼，今儿输给我的破笼子，不如咱们换个赌法老人眼睛一亮：啥赌法教您编鱼笼，换您每天帮我赶牛车送鱼进城。王老汉的旱烟袋又掉了，这次是笑得：你这小子，莫不是想让老汉我当你的‘鱼笼学徒’

    日头升到头顶时，破茅屋前的石桌上堆起了小山似的礼物：新草绳、腌菜、草鞋，甚至还有条半新的粗布腰带——估计是哪位大婶看我裤腰带编进了笼子，可怜我露屁股。度娘突然弹出弹窗：检测到宿主声望值暴涨，解锁‘村民好感度’界面——当前王老汉好感度：60（从-50逆袭的奇迹），李大娘好感度：80（附带‘蹭鱼吃’隐藏任务）。

    我蹲在门槛上数着草绳，王老汉凑过来假装看鱼，实则盯着笼子的绳结直打转。阳光穿过竹条的缝隙，在他白胡子上洒下细碎的光斑，老人突然小声嘀咕：你这笼子的窟窿，咋就刚好卡得住鱼呢我忍住笑：大爷，这叫‘智商检测孔’——笨鱼钻得进，聪明鱼钻不出。

    远处传来李大娘的喊声：他兄弟，晌午来婶子家吃鱼汤！婶子把新炊饼都泡上了！王老汉的耳朵动了动，突然站起身：咳，老汉我去河里捞网兜，顺便...顺便看看你这笼子有没有编歪的地方。看着他佝偻着腰凑近鱼笼的背影，我突然觉得，这满村的笑声，比笼子里的鲤鱼还要鲜活热闹。

    毕竟在这贞观年间，能让傲娇的王老汉顶着网兜跳河，能让抠门的李大娘送来新炊饼，这破鱼笼啊，怕是比长安城的金銮殿还要金贵呢。

    第四章：带着活鱼闯长安，胖掌柜被水煮鱼香勾住魂

    天还没亮透，我就用新鲜荷叶裹住三条活鲤鱼，腰间别着半卷草绳——这是李大娘连夜搓的高级货，说能捆住长安城的富贵气。度娘在脑内投影出长安城平面图，护城河的蓝光在视网膜上晃荡：检测到宿主当前形象：青牛村野生渔夫进城务工版，建议先去西市澡堂子解锁‘人类外观’成就。

    闭嘴吧你。我踩着磨穿底的草鞋往城门走，脚趾头在晨露里打滑。怀里的鲤鱼突然甩尾，荷叶哗啦裂开道缝，鱼鳞上的水珠滴在补丁摞补丁的衣襟上，洇出片可疑的水痕——咋看都像刚从河里捞上来的难民。路过卖炊饼的摊子时，掌柜的盯着我直皱眉：客官这是带活鱼上朝呢龙王爷见了都得夸你会送礼。

    长安城的朱雀大街宽得能跑马，可我的草鞋在青石板上磨出咯吱声，活像踩了两块破瓦片。醉仙居的朱漆大门前，门童抱着胳膊上下打量我，鼻环跟着眉毛一起挑：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