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们在游乐园的笑声，背景音里能听见她温柔地提醒：小心台阶。

    床头柜上的电子钟跳转到19:30，往常这个时候，李倩玉应该正在厨房里手忙脚乱地准备晚餐，孩子们围着她说学校里的趣事。而现在，整个房间安静得只能听见空调运转的嗡嗡声。

    陈斯亦突然想起上周李倩玉发烧到39度，他因为出去喝酒没能回家照顾。第二天早上发现她一个人去医院挂的水，输液单上家属签字那一栏是空着的。

    夜越来越深，陈斯亦的西装外套还皱巴巴地挂在身上。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哥们儿群里分享趣事的内容。他盯着那个红色感叹号看了很久，突然想起李倩玉最后一次跟他吵架时说的话：你永远觉得别的事都比我重要。

    第5章

    异地恋的双城生活

    深圳清晨七点，钟晓辉套着李倩玉买的围裙在厨房煎蛋，手机支架上的视频通话里，北京的阳光正爬上李倩玉的化妆镜。蛋液要顺时针搅三十下。屏幕里的姑娘叼着牙刷指挥，泡沫沾在嘴角像朵小云，上次你逆时针搅拌的炒蛋硬得都嚼不动。

    遵命，李总监。钟晓辉故意把平底锅颠出火花，金黄的蛋液在空中翻个身，你上周藏在冰箱夹层的蛋糕，现在正穿着酸奶外衣向我招手。他忽然压低声音，眼里满是爱意但最甜的早间甜点明明是...嘿嘿

    流氓！李倩玉红着脸沾着洗面奶的化妆棉，珍珠发夹在晨光里晃成流星，八点半视频会议前，记得把衬衫纽扣扣好，换上上周我给你买的裤子！

    上海午后，李倩玉的邮箱里突然弹出一封邮件：【你点的芋泥波波奶茶到楼下了】。钟晓辉从满屏财务报表里抬头，发现外卖单备注栏画着哭脸小猫：【研发部又驳回方案，需要钟总亲亲才能继续工作】。

    他截屏在奶茶杯身画上戴皇冠的公主，拍照发过去：【已派遣全糖骑士前往支援，附带偷渡的静安寺的栗子蛋糕】。五分钟后，李倩玉发来照片——提案封面插着奶茶吸管，纸页上的糖渍恰好圈住客户公司的LOGO。

    广州暴雨夜，李倩玉裹着钟晓辉的旧衬衫改PPT，突然收到同城快递。保温袋里姜撞奶还烫手，快递上附带着一枚便签：【听到你的咳嗽啦，附赠本人体温计使用指南：含住五分钟！】。

    她对着视频晃了晃温度计：38.2度，钟医生治疗方案是屏幕那边传来锅铲碰撞声：先喝完姜奶，再接收病号专属服务。镜头忽然转向咕嘟冒泡的砂锅，枸杞正在鸡汤里翻滚着，顺丰冷链三小时送达，李小姐的养生宵夜正在跨省狂奔。

    成都周末的菜市场，李倩玉举着手机穿梭在辣椒堆里：五花肉要挑三肥两瘦的！镜头突然被水蜜桃占满，钟晓辉在深圳超市轻笑：你快看这颗桃子上尖尖的弧度，像不像你上次吃冰淇淋沾到鼻尖的样子。

    两人视频着同步备菜，她颠勺时他恰好递来瓷盘。糖醋排骨在双城餐桌上泛起相同色泽时，李倩玉突然把筷子交叉成十字：警告钟先生，今日糖分摄入超标！明明是李小姐眼里的甜度超标。钟晓辉笑着咽下她远程指导的蛋花汤，喉结滚动声混着成都的蝉鸣与深圳的海风。

    北京初雪那夜，李倩玉正为年终汇报焦头烂额，忽然收到钟晓辉的共享定位。地图上两颗头像在京津高速渐渐靠近，车载镜头里晃着他握方向盘的左手：后备箱有你爱吃的苏州采芝斋的松子糖...

    她裹着羽绒服冲下楼时，看见车前盖的积雪写着倩字，融化中的冰晶被车灯照成流动的星河。钟晓辉从保温杯倒出蜂蜜姜茶，将她的双手焐在掌心里。

    他们养成了诸多隐秘的仪式：钟晓辉总在李倩玉生理期偷偷调高她电子手环的睡眠评分；李倩玉会在钟晓辉应酬时远程点醒酒汤，外卖备注上总会写到出：钟先生，请别忘了加三颗蜂蜜腌橄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