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席南枝原来作天作地作空气,天天撒泼打滚闹脾气。穿越过来当天,顾凌吓唬她说已经提交了离婚申请,她当真了。后来有一天,她不再化着花里胡哨的妆,整个小脸白白净净。性子温柔,一心只想搞事业,然后南下,也不再满心满眼都是顾凌了。她笑着说:马上就是前妻了。而那个顾团长却傻了……她的未来计划没有我
【顾凌:南南,你睁开眼看看我我不信你两眼空空……】
【南南,给我个机会,让我学会当好一个父亲……】
【南南,我没想真的离婚我只是吓唬你,我们好好过日子吧……】
第一章
1983年夏末的晨光里,军属大院飘着煤球燃烧的酸涩味。
席南枝睁开眼时,掌心正攥着个棕褐色药瓶,搪瓷缸里翻腾的绿豆汤在蜂窝煤炉上咕嘟作响。
听说有人要给顾团长介绍文工团的...大院传来嘀嘀咕咕的议论声
哐当!
竹帘猛地掀起,军装铜扣撞出清脆声响。
席南枝猝不及防撞进双鹰隼般的眼睛,男人小麦色脖颈上还挂着训练后的汗珠,喉结随着喘息上下滑动,松开的领口露出半截红绳——那是原主去年七夕硬给他戴上的同心结。
又在闹什么顾凌扫过冒着热气的汤锅,剑眉压得更低。
军裤口袋里露出半截牛皮纸信封,鲜红的离婚报告字样刺得席南枝太阳穴突突直跳。
记忆如潮水涌来。
原主今早偷了卫生所的安眠药,此刻她手心的药瓶还残留着苯巴比妥的模糊字迹。
席南枝突然想起穿越前刚看完的法制节目——1983年正是严打时期。
冷汗瞬间浸透的确良衬衫。
顾团长来得正好。她突然扬起声音,青瓷碗重重磕在五斗柜上。
印着双喜字的搪瓷缸被故意碰倒,深褐药片混着绿豆汤在水泥地上蜿蜒成溪,您说这要是被人看见...
顾凌瞳孔骤缩。他当然认得那个药瓶,三天前卫生所才报失了两瓶镇静剂。
席小满!他一把擒住女人手腕,却在触及她冰凉的指尖时怔住。往常总是化着花里胡哨的脸,也总要抹三斤头油的麻花辫松散垂落,发梢扫过他虎口,带着股陌生的茉莉香——她竟舍得用侨汇券买的檀香皂洗头这小脸怎么这么白净!
席南枝顺势将药瓶塞进他掌心,压低声音时露出截雪白的后颈:三号楼刘主任每天这个点儿该来收党报了,您猜她要是看见...
话音未落,楼道果然传来塑料凉鞋的踢踏声。
顾凌条件反射地将人扯到身后,军装下肌肉绷紧如拉满的弓弦。席南枝盯着他后颈滚落的汗珠,突然想起法医课上见过的脊椎标本。
顾团长在家呐竹帘再次掀起,刘主任的圆脸探进来时,席南枝正踮脚给男人系领口铜扣。
她葱白的手指灵巧翻飞,声音甜得像掺了槐花蜜:我老公说天热非要喝绿豆汤,这不把药瓶都碰洒了。
顾凌听见她喊老公浑身僵直。
女人温热的呼吸拂过喉结,藏蓝裙摆下的膝盖似有若无蹭过他军裤侧缝。垂眼望去,她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竟显出几分他从没见过的脆弱。
还是你们小两口恩爱。刘主任讪笑着退出屋子。
蝉鸣声里,席南枝迅速退开三步,方才的温存荡然无存。
她扯下墙上早已褪色的大红喜字,泛黄的糨糊在墙皮上撕出裂痕:不是要离婚吗,现在就去政治处,还赶得上食堂午饭。
顾凌盯着离婚报告上早已签好的名字,突然觉得钢笔水的靛蓝刺眼。
这女人上周还躺在军部门口哭嚎,说死也要埋在顾家祖坟,此刻却利落地打包着藤编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