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上。
谢丞礼双手握着轮椅轮圈,一下一下稳着往卧室推。
因为上半身被她抱着,重心偏移,他的控制比平常更吃力,手臂要更用力才能让轮椅方向不飘。
每到过门槛或拐角的地方,他都得先停一下,让身体往后靠、腾出手再去扶门。
温尔窝在他怀里,也察觉到了。
她轻声问:“很累吧?”“有点。
”他说得很实诚。
“那你放我下来”“你别乱动。
”谢丞礼一口打断她。
温尔立刻不动了,像只刚被拍了脑袋的小狗,乖乖把脸埋进他肩膀。
她声音很小:“我都发烧了你还凶我……你怎么比温辞还讨厌。
”谢丞礼低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把她抱得更稳了些。
进卧室时,他额角已出了一层薄汗。
床边有个低凳,他先靠近床边,将轮椅刹住,一手撑着床缘一手慢慢调整她的位置。
“我可以自己躺回去。
”“闭嘴。
”谢丞礼声音低哑,像是憋了很久才逼自己出口。
也幸亏他靠着双手生活了三年,臂力比起原来大不少。
现在才能抱着她,缓慢转身、放松右臂,让她一点一点滑回床垫。
床垫有点软,她落下去时弹了一下,他眼神一紧,立刻扶住她腰侧。
“慢点。
”他说。
温尔咬着唇,眼睫抖了抖,盯着他靠得近的脸,忽然开口:“你怕我摔着啊?”他没说话,沉默了几秒,低头替她掖了掖被角。
温尔拉住他手腕:“你也歇一会儿吧?我刚才拖着你坐了那么久……”“你坐床边靠着我休息一下,好不好?”谢丞礼垂下眼,看着她那张还带着红晕的脸,一时说不出拒绝的话。
她的语气太自然了,像是在说一件再日常不过的事。
他终究还是用双臂撑着转移在床边坐下,背靠床头,小半个身子斜着让她靠在自己腰侧。
她仰头望他,忽然又伸手,轻轻戳了下他手背。
“谢丞礼。
”“嗯?”“你今天都来看我了,以后就再把我推开了。
”谢丞礼没有回应,只是伸出手,将她发丝理到耳后:“快睡觉。
”夜深。
窗外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下,屋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谢丞礼半靠在床头,姿势不甚舒服,但没动。
他左手搭在自己腿侧,右肩靠着枕边,身边的温尔已经沉沉睡去。
她睡相并不规矩,像猫一样缩在被子里,额发贴着脸颊,眉心仍轻轻蹙着,像还在发着梦。
谢丞礼低头看了她一会儿,指尖不自觉在床沿扣了两下。
他一晚上没歇好,肩膀僵硬,腰背发酸,早已麻木无感的下肢顺着神经往有知觉的地方叫嚣抗议。
但这些不适,在看到温尔熟睡的侧脸的瞬间竟也消散了,他自己都觉得玄学,本以为,她会因为烧得太累而沉睡不醒。
却在凌晨,听见她突然在梦里轻声说了一句:“你别走……”声音极轻,像是一点热气从唇边逸出来,睡的太不安稳。
谢丞礼一瞬间像是被什么点了一下神经。
他转头看她,她没有睁眼,只是下意识地往他这边靠了靠,额头轻轻碰到他手背。
他没动。
他也没应声。
但他将自己的手,反握住了她的。
清晨时,天色微亮。
谢丞礼一夜没睡,眼底泛着淡青、。
他坐在床边,姿势没有变过,都不用想就知道此刻下肢肿胀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