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会恶徒
月能挣两千"
"两千?"
王麻子突然大笑,拍着大腿指向牌桌上的赌注,"看见没,老三刚才一把就输了三千,你这两千够给哥几个买烟的?"
他转身从裤兜掏出皱巴巴的欠条,手指划过父亲歪扭的签名,"要不这样,今晚陪哥去县城见个世面,这欠条嘛"
他突然把欠条举到李墨梅眼前,借着火光她看见背面用铅笔写着
"2003715
砖窑事故",那是爷爷绝口不提的年份,父亲腿上的旧伤就是那时落下的。
院门突然被撞开,收废品的老周探进半个身子:"麻子,你上周卖的废铁钱"
话没说完就被王老二扔过去的扑克牌砸中额头,边角锋利的纸牌在老人脸上划出血痕。李墨梅注意到王麻子迅速把欠条塞进账本,而账本,正是王麻子的父亲,而乙方,是爷爷的名字,赔偿金额处写着
"叁万元整",却被红笔改成了
"叁仟"。
楼下突然传来狼狗的狂吠,李墨梅赶紧合上铁盒,却在这时听见王麻子的声音:"知道老子为什么留着你爸的欠条吗?当年你爷爷拿了我爸的钱,现在该你们李家还债了
——
砖窑的火,可是你爷爷点的。"
她的手猛地松开,铁皮盒摔在地上,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楼下的灯光亮了,狼狗的叫声越来越近,李墨梅转身就跑,却在跳下柴垛时崴了脚。黑暗中,她看见王麻子举着匕首追出来,刀刃上的
"赢"
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极了村口墓碑上的刻痕。
躲进废弃砖窑时,李墨梅的手心全是血,刚才爬墙时被碎玻璃划破的。窑洞里还堆着当年的砖块,有些上面刻着模糊的记号,她突然想起张老三纸条上的
"砖窑事故",伸手摸向砖块缝隙,竟摸到半截烧焦的工牌,上面写着
"张建军
安全员"——
张老三的父亲,原来死在了那场火里。
远处传来王麻子的咒骂声,还有狼狗的喘息。李墨梅贴着潮湿的窑壁坐下,听着自已剧烈的心跳,突然明白这场赌局从来不是开始,而是二十年前那场火的延续。父亲的赌债、爷爷的沉默、王麻子的账本,全是环环相扣的局,而她,必须成为破局的那张牌。
掏出手机,李墨梅给陈阿姨发了条信息:"阿姨,明天信用社主任来的时侯,能帮我准备两斤茉莉花茶吗?我
想给我爸办贷款。"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窑洞口亮起手电筒的光,王麻子的身影笼罩进来,匕首在掌心转了个花:"大学生妹妹,跟哥玩捉迷藏?你可知道,这砖窑里埋着多少本账本?"
他一步步逼近,狼狗的爪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李墨梅往后退,后背抵上冰凉的砖墙,指尖突然触到凹凸的刻痕
——
是有人用指甲在砖上刻的字,"715
王富贵
偷改协议",每个字都浸着暗红,像干涸的血迹。
"你爷爷当年收了我爸的钱,却不肯替他顶罪,"
王麻子的匕首抵住李墨梅的下巴,她能看见刀刃上自已惨白的脸,"现在你爸又欠了我的债,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李墨梅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所以你设赌局,就是为了让我们家还钱?可你知道吗,你爸改了赔偿协议,把三万变成三千,我爷爷这些年"
话没说完就被王麻子甩了耳光,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她趁机把藏在手心的工牌碎片刺向狼狗的鼻子。
畜生吃痛地后退,李墨梅趁机推开王麻子,往窑洞深处跑。黑暗中她撞上一堆砖块,摔倒的瞬间,看见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