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打更声，雪势陡然加剧。林小满的绣花鞋开始结冰，她突然想起视频里父亲最后的喊话：哈尔滨暴雪......千万小心......

    第四章

    画皮惊魂

    雪粒子敲打窗棂的声音，像极了教导主任高跟鞋的节奏。林小满蜷在供桌下搓手取暖，老周正用断箭在地上画坐标轴——他说要计算时空扭曲的曲率。

    你们看这个。苏淮忽然举起半块桂花糕，糕体断面泛着诡异的靛蓝色，从刚才开始，食物变质速度加快了。

    阿晏用银针挑了点碎屑：不是变质，是时空毒素。针尖瞬间发黑，我们只剩六天半了。

    庙外传来铃铛声。林小满扒着门缝窥视，见雪地里走来个挎篮老妪，篮里堆满栩栩如生的面人。最前排的面人穿着运动服，赫然是老周的模样。

    别开门！阿晏的警告迟了半步。老周已经接过自己的面人，那玩意突然咧开嘴笑：周老师，昨天的随堂测验......

    面人在老周掌心炸成黑雾。等浓雾散尽，众人惊觉庙里多了个林小满。两个扎着马尾的姑娘异口同声：我是真的！

    我来验证。苏淮突然用英语提问，Whats

    the

    quadratic

    formu（二次方程的求根公式是什么）

    真林小满脱口而出：负b加减根号b方减四ac除以2a！假货却支吾道：二次函数对称轴公式......

    错！老周甩出铜钱，这是初中知识！

    假林小满突然撕开人皮，露出浑身长满嘴巴的怪物。那些嘴同时发出同事们的呼救声：小林救我！组长这里有题不会！

    阿晏的墨斗线刚缠上怪物，它却吐出粘稠的黑色试卷。数学卷子上所有解字都变成血手印，选择题选项扭曲成小人的四肢。

    用几何题！林小满踹翻供桌当黑板，粉笔头在桌面疾书：证明两个全等三角形......

    怪物突然僵住，嘴巴不受控制地解题。趁它分神，苏淮的银镯化笔刺入核心——那里竟嵌着副校长的工作证。

    原来是他泄露了补习班人员档案。老周擦着冷汗，难怪面人能复制我们的样貌。

    在焚烧怪物残骸时，林小满在灰烬里发现半张烧焦的会议记录：

    【12月5日

    王校长指示：重点收集教师贴身物品......】

    背面是副校长潦草的字迹：宋代墓葬出土的青铜镜，与教师佩戴饰品纹路高度吻合。

    阿晏突然剧烈咳嗽，袖口渗出的血在雪地绽开辛夷花。林小满扶他时，瞥见他脖颈浮现数字纹身——1229.12.12。

    这是时空裂缝闭合的日期。他拂开她的手，也是我的死期。

    守夜时分，林小满被冻醒。篝火旁的老周正用树枝推算公式，草稿上密密麻麻都是1229这个数字。

    嘉定二年是公元1209年。老周镜片反着冷光，阿晏身上的数字有二十年误差。

    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众人冲出院落，见苏淮梦游般走向枯井，口中念着李清照的《声声慢》。她的银镯正在井沿刻字，每写一笔，井底就传出锁链拖拽声。

    快拦住她！阿晏的竹笛裂开细纹，诗鬼在借她身体召唤更可怕的东西！

    林小满抱住苏淮时，井口喷出腥臭的墨汁。老周用铜钱摆出八卦阵，却被井绳缠住脚踝拽向深渊。千钧一发之际，林小满的红缨枪卡住辘轳，枪头突然浮现韩世忠的帅印纹。

    井底传来空洞的回响：韩家小儿，可还记得采石矶之盟

    阿晏割破手掌将血滴入井中，水面顿时映出骇人画面：现代补习班的地下室里，校长正在擦拭一面青铜镜，镜中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