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想起边塞诗里醉卧沙场君莫笑的豪情。
剑锋劈开薄雾的刹那,几片桃花落在剑脊上,竟被剑气震成齑粉。
好!沈清砚脱口而出,待反应过来已涨红了脸。叶昭收剑而立,笑着抛来一壶酒:相府公子也懂剑术
沈清砚接住酒壶,指尖残留的温热与壶身的凉意交织,幼时随武师学过些防身术。他轻抿一口烈酒,辛辣从喉间直冲天灵盖。
叶昭突然贴近,鼻尖几乎要擦过他的脸颊:那不如与我对练话音未落,长剑已点向沈清砚肩侧。
沈清砚侧身避开,衣袂扫落几片桃花。
他旋身从地上拾起枯枝,借力打力将叶昭的剑荡开三寸,却在招式用老时被叶昭扣住手腕。
两人跌坐在铺满桃花的草地上,叶昭压在他上方,发丝垂落遮住了沈清砚的视线。
少年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原来公子深藏不露。沈清砚别开脸,却见叶昭颈间有道新结的疤痕,正是昨日包扎处。
伤口还未痊愈,不可剧烈运动。沈清砚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叶昭用剑鞘拦住退路。
少年突然将脸埋进他颈窝,声音闷闷的:沈清砚,你为何总躲着我
桃花落在两人交叠的衣摆上,沈清砚望着叶昭发顶的桃花,鬼使神差地抬手替他拂去:小侯爷,这不合礼数。叶昭猛地抬头,眼中映着漫天桃花:我偏要与你做这不合礼数的事。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叶昭咒骂一声翻身而起,将沈清砚护在身后。
只见一队黑衣人马疾驰而来,为首之人高声喊道:小侯爷!边关急报!
叶昭握紧剑柄,转头看向沈清砚,眼中闪过不舍:等我回来。他突然扯下沈清砚发间的桃花,珍重地塞进怀中,翻身上马消失在桃林深处。
沈清砚望着满地狼藉的花瓣,指尖还残留着少年掌心的温度,不知为何眼眶竟微微发烫。
第四章:月夜私会
沈清砚立在桃林渐深处,直到马蹄声彻底消散在晨雾里,仍保持着仰头望向叶昭离去方向的姿势。
春风卷着未及落地的桃花,掠过他泛白的指尖,衣摆上沾着的几瓣残花,成了这场仓促别离的唯一见证。
回到相府时,沈清砚刚踏入书房,父亲的贴身侍从便匆匆赶来,手中捧着封加急文书:二公子,边关急报,北狄突然增兵,与我方对峙于雁门关。
沈清砚捏着文书的手骤然收紧,宣纸上叶昭二字刺得他眼眶发酸——昨日还在眼前舞剑的少年,此刻怕是已快马加鞭奔赴战场。
此后半月,沈清砚每日都派人在城门口打听消息。
他时常对着案头那本《塞北风物志》出神,书页间夹着的干枯桃花,在烛火下泛着苍白的色泽。
这日深夜,他正就着油灯抄写兵书,忽闻窗外传来瓦片轻响。
沈清砚快步推开窗,只见叶昭斜倚在屋檐上,铠甲染血,腰间佩刀还在往下滴着水。
月光照亮少年苍白的脸,却照不亮他眼底的倦意:沈清砚,我来讨碗酒喝。
沈清砚几乎是踉跄着跑出门。待他提着酒坛返回时,叶昭已瘫坐在书房软榻上,铠甲散落一地,露出缠着绷带的胸膛。
剑伤新添旧伤,狰狞的伤口蜿蜒如蛇,沈清砚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酒碗。
别看了,死不了。叶昭仰头灌下烈酒,喉结滚动间溢出轻笑,这次多亏你那本《塞北风物志》,北狄设伏的冰湖,全被书中记载的地形破了。
他突然拽住沈清砚的手腕,将人拉得跌坐在榻边,可我却总想着,若死在那冰天雪地里,就见不到你了。
沈清砚望着少年染血的指尖,鬼使神差地覆上他冰凉的手背:为何不回侯府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