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初途
视线转到另一边:2008年春天,kafa(韩国电影艺术学院)校园里的樱花全开了,粉白色的花瓣飘得到处都是。
申道勋坐在图书馆靠窗的位置,面前那杯咖啡早已凉透,他根本没注意到。
他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摊开的剧本,脑子里全是各种镜头画面,在心里反复琢磨着怎样把这些场景完美地呈现在银幕上。
窗外喧闹声,小伙子却恍若未闻,满心满眼只装着自己尚未实现的电影梦。
本科就读于中央大学期间,申道勋靠助学贷款和勤工俭学维持学业。
为积累拍摄经验,他辗转于首尔各大片场担任场记助理。
当时的韩国电影工业正处在胶片与数字交替的萌芽期~主流商业制作仍牢牢坚守35胶片阵地,arriflex
535b日租(金高达45万韩元,连相对轻便的arri
sr3也要30万韩元;而柯达vision2
500t(5279)胶片每卷采购价18万韩元,加上在首尔电影冲印所(seoul
fil
b)的显影转磁费用,每分钟成片成本逼近100万韩元。
数字拍摄在当时被视为实验性选择。
虽然朴赞郁已在《我要复仇》(2002)中尝试用索尼hdw-f900拍摄部分镜头,但这款早期数字摄影机日租金仍要60万韩元,且需要搭配天价的srw-1录像机才能记录4:4:4信号。
更现实的选择是松下aj-hdc27f可变帧率摄像机,但它的13英寸d画质根本无法满足影院放映需求。
囊中羞涩的申道勋最常光顾东大门市场的"电影人合作社",这里能以半价租到学生剧组淘汰的arri
16sr。
他尤其擅长利用kofic(韩国电影振兴委员会)的"青年导演扶持计划",通过提交拍摄方案获得器材租金补贴。
为最大限度省钱,他发明了"碎片化租赁法":在工作日的上午9点到下午5点(租金最贵时段)借用三脚架等简单设备,而需要摄影机的关键镜头则全部集中在租金打七折的深夜档期拍摄。
2003年拍摄毕业作品时,他更冒险使用了从清凉里市场淘来的过期orwo
un54胶片~这些德国统一前的东德库存货,在汉江畔潮湿的夏季里产生了独特的乳剂氧化纹理,后来意外造就了独属于他的影像美学。
早在考入kafa之前,申道勋便已穿梭片场积累经验,那会儿他曾在多位kafa前辈的剧组中担任场务工作,其中就有金泰勇和闵奎东。
1999年,这俩人合作拍的《女高怪谈2:交换日记》上映后反响热烈,闵奎东更凭借该片荣获第40届韩国百想艺术大赏电影类最佳新人导演奖,自此在电影圈崭露头角。
等申道勋好不容易考上kafa,正好闵奎东开始筹备《我一生最美丽的一周》。
作为kafa的直系后辈,申道勋在片场积累的经验和对电影的执着劲儿,让闵奎东直接给了他助理导演的机会。
那时候申道勋刚进kafa,一边上课一边泡在片场,跟着前辈们实打实学了不少真本事。
人常说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
2008年,ce2000计划启动《女高怪谈5》项目,在新人导演的选拔环节,几位影视圈前辈不约而同举荐了申道勋。
“机会给出去了,就看这小子能不能接住。
”带着这样的期许,申道勋得到了和公司高层面谈的机会。
在江南区论岘洞的ce2000会议室里,申道勋站在会议桌前,手心微微渗出汗珠。
他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