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储物间时，翻出了一台老旧的胶片相机。相机皮套上沾着斑驳的锈迹，镜头盖内侧用钢笔写着

    沈星河

    三个字。

    这是什么古董

    她拿着相机去找正在书房写报告的沈星河。

    沈星河看到相机的瞬间，手指顿在键盘上。高中时候的，

    他伸手接过相机，指尖轻轻摩挲着外壳，以为早就丢了。

    林小满好奇地凑过去：里面还有胶卷吗

    冲洗店的老板推了推老花镜：运气不错，底片还能用。

    三天后，当林小满拿到照片时，手忍不住微微颤抖。照片里全是她

    ——

    趴在课桌上睡觉的侧脸、运动会上奋力奔跑的背影、课间偷吃辣条被抓包时的囧样……

    甚至还有一张，是她仰头看樱花时，花瓣落在睫毛上的模样。

    沈星河，你什么时候拍的这些

    她举着照片冲进他的房间。

    沈星河的耳朵瞬间红了：就……

    随便拍拍。

    随便拍拍会拍二十多张

    林小满突然想起高中时，总觉得有目光追随着自己，却每次回头都只看见沈星河低头做题的样子。她翻到最后一张照片，那是毕业那天，她站在梧桐树下对着天空比耶，而沈星河的倒影，在地面悄悄靠近她的影子。

    空气突然变得灼热，沈星河别开脸：那时候觉得你挺有意思，像只炸毛的猫。

    所以你就偷拍我

    林小满故意板起脸，心里却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

    是相机自己想拍的。

    沈星河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耳垂，要不要我现在再拍一张

    林小满后退时撞到书架，几本旧书哗啦啦掉下来。慌乱中，她瞥见沈星河伸手护住她的头，自己的后脑勺却重重磕在桌角。看着他龇牙咧嘴的样子，林小满又好气又好笑：笨蛋，疼不疼

    疼，

    沈星河突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头上，得你吹吹才好。

    窗外的风卷起窗帘，将暧昧的气息搅得更加浓烈。林小满红着脸抽回手，没注意到沈星河望着她的背影，嘴角扬起的弧度比春日的阳光还要温柔。

    第十章

    地铁口的樱花雨

    春末的一个清晨，林小满赶去参加面试，却在地铁站口被汹涌的人潮挤得寸步难行。更糟糕的是，她的高跟鞋突然崴了脚，狼狈地跌坐在台阶上。

    就在她疼得眼眶泛红时，一件熟悉的藏青色西装外套罩在了她身上。抬头，沈星河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气喘吁吁地说：叫你别穿这么高的鞋。

    不等她反应，沈星河已经蹲下身，轻轻握住她受伤的脚踝。忍一下。

    他的声音带着安抚，指尖试探性地按压着肿胀的部位。林小满的心跳几乎要冲出胸腔，慌乱间抓住他的肩膀，却听见沈星河闷哼一声。

    你怎么了

    她这才发现沈星河左手缠着绷带。

    昨天做实验不小心划到了。

    沈星河若无其事地说，倒是你，面试要迟到了吧

    不等林小满拒绝，沈星河已经打横抱起她。穿过拥挤的人群时，他的呼吸扫过她的发顶：抓紧了，别摔着。

    地铁站外的樱花树被风吹得簌簌作响，粉色花瓣落在沈星河的肩头，也落在林小满发烫的脸颊上。当沈星河抱着她冲进电梯时，电梯里的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你……

    放我下来吧。

    林小满小声说。

    面试完再说。

    沈星河目不斜视，下颌线绷得紧紧的，毕竟，我可不想你输给那些穿平底鞋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