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编织而成的线索。

    她被卷入的，远比想象中更为幽深。而那双隐藏在幕后的眼睛，此刻或许正透过这迷离的香雾，冷冷地注视着她。

    第2章

    墨色迷香

    残阳如血，将林愫工作室窗棂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像一道道无形的枷锁。她已连续数日埋首于那份匿名的《凝神香谱》残页中。修复的过程，远比她预想的要诡谲。那些焦黑的边缘，断裂的笔画，与其说是在等待复原，不如说是在抗拒。每当她试图将一片残损的字迹拼凑完整，指尖便会传来一种微弱的、令人心悸的寒意，仿佛触碰到了某种被封印的黑暗。

    空气中，除了她惯用的安神香的淡雅，还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从残谱上逸散出来的异样气息。它不再仅仅是初见时的空，而是逐渐显露出一种更具侵蚀性的特质——一种能将人的感官逐一剥离，最终导向彻底麻木的冰冷。她辨认出几种罕见的香料配伍，其组合方式在任何正统香经中都未曾记载，反而与某些野史孤本中描述的夺魂摄魄之术隐隐相合。

    这绝非‘凝神’……林愫放下手中的放大镜，指尖冰凉。她看着那些重新排列组合的文字，墨色深沉，仿佛能吸走光线。更像是……‘灭神’。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尖锐地划破了室内的沉寂。是李建国的号码。

    林小姐，电话那头，李建国的声音透着压抑不住的疲惫与焦灼，又出事了。两起，几乎是同时发生。作案手法……和张大爷那次一模一样。‘空香’。

    林愫的心猛地一紧，握着听筒的手微微收紧，指节泛白。又是空香。

    第一处现场是一家位于市中心CBD的高档写字楼。死者是新世纪城市发展集团的副总裁王海东，该集团正是老街区拆迁与重建项目的总负责人。王海东被发现时，伏在自己办公室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姿态平静，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只是沉入了一个美好的梦境。办公室门窗紧闭，无任何强行闯入的痕迹。

    林愫一踏入办公室，那股熟悉的缺失感便扑面而来。比张大爷家那次更浓烈一些，也更……纯粹。她闭上眼，细细分辨。是的，是空香无疑，但似乎在极致的空之外，还多了一丝极难察觉的、带着金属般冰冷质感的微弱气息。这丝气息，与她正在修复的那份香谱中，一种名为玄冰石屑的罕见矿物香料的记载，竟有几分神似。

    有发现吗李建国低声问，眼中带着血丝。

    林愫睁开眼，摇了摇头，没有立刻说出她的怀疑。她需要更多佐证。去下一处看看。

    第二处现场位于城郊的一个高档别墅区。死者名叫赵静，是一位知名的环保律师，近几个月来，她一直在为老街区的居民提供法律援助，公开反对新世纪集团的拆迁方案，并声称掌握了该项目违规操作的重要证据。她被发现死于自家书房，同样是密闭空间，同样是平静的睡姿。

    这里的空香残留，与王海东办公室的几乎完全一致，那丝冰冷的金属质感也同样存在。林愫的眉头紧锁。两个死者，身份一为项目推动者，一为项目反对者，看似对立，却都与这个庞大的城市开发项目有着直接而紧密的联系。而凶手使用的空香，也带上了某种微妙却一致的印记。

    这股气息……林愫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除了‘空香’本身的虚无感，还有一种……像是用极寒之物凝练过的清冽。我怀疑，凶手在‘空香’的基础上，加入了一种或几种能增强其穿透力、并加速其消散的特殊辅料。她望向李建国，这两个现场的残留，与张大爷那里的相比，核心一致，但细节上有所演进。凶手似乎在……不断完善他的‘作品’。

    李建国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凶手还在试验和改进他的杀人手法

    林愫没有直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