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听着……她死死抓住我的手腕,立刻……关闭那个邪门歪道的同文馆……召回出洋学生……否则……哀家就……召集宗室亲王……废了你这个不肖子孙!
我如遭雷击。太后竟不惜以废帝相威胁!历史上乾隆确实孝顺,若真被废黜,我的所有改革计划都将付诸东流。
母后……我强忍怒气,儿臣知错了。您先养病,一切等您康复后再议。
太后这才稍稍平静,躺回枕上:记住……大清的根基是……祖宗之法……不是那些……洋人的奇技淫巧……
离开慈宁宫,我立刻召来李玉:查!是谁向太后泄密!
不出所料,当晚李玉就回报,太后身边的宫女承认收了和珅的银子,将同文馆的消息透露给了太后。
更令我震怒的是,和珅还添油加醋,说我已被西洋邪术迷惑,要改大清为西洋之国。
好个和珅!我拍案而起,朕还没动你,你倒先下手为强!
但我深知现在不是清算的时候。太后以孝道为武器,在礼法上占据绝对优势。我必须先化解这场危机,再从长计议。
次日,我故意在早朝上宣布:近日朕思及祖宗创业之艰,深感骑射乃我大清根本。故决定关闭西苑书画装裱处,专心整顿八旗武备。
朝臣们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何突然有此转变。
和珅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但很快又恢复恭敬表情。
退朝后,我秘密召见纪晓岚:同文馆明面上关闭,实则转入地下。学生分散到各家宅院继续学习,经费由朕的内帑秘密拨付。那五名赴欧学生,按原计划出发。
纪晓岚忧心忡忡:皇上,太后那边……
朕自有应对之策。我冷笑一声,和珅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朕太天真了。
我命人从库房中取出大量珍贵药材和补品,每日亲自去慈宁宫侍奉太后汤药。
面对太后的质问,我假装痛心疾首地忏悔:儿臣一时糊涂,受了洋人蛊惑。幸得母后点醒,方未酿成大错。
太后将信将疑,但见我回心转意,态度也逐渐软化。与此同时,我暗中通过李玉建立了一套更隐秘的通信系统,绕过常规的朝廷渠道,直接指挥着各项改革计划。
一个月后,太后病情好转,对我的监视也放松了些。这天,谭嗣同通过李玉传来消息:蒸汽机模型研制成功了!
我换上便装,在夜色掩护下来到隐藏在皇城角落的机械作坊。
简陋的工棚内,一台半人高的金属装置正在运转,发出呼哧呼哧的声响。谭嗣同满脸油污,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皇上!成了!虽然只能抽水,但原理已经摸清!他激动地介绍着,这是按皇上给的图纸,结合我国传统水排改良的……
我仔细观察这台粗糙的蒸汽机,虽然效率低下,但确实是划时代的突破。
谭嗣同,朕任命你为皇家机械局总监,秩五品,专事西洋机械仿制与改良。
谭嗣同跪地谢恩,声音哽咽:奴才……臣定当肝脑涂地,不负皇上重托!
记住,此事绝密。我严肃叮嘱,所有参与工匠一律登记在册,不得与外人接触。所需银两材料,直接向李玉申请。
回宫路上,我心情复杂。改革就像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但看到那台运转的蒸汽机,我又充满了希望——工业革命的种子已经在大清的土地上萌芽,无论如何,我都要保护这株幼苗成长。
乾隆三十三年的夏天格外炎热。我站在新建的皇家机械局内,汗流浃背却浑然不觉。
面前这台两人高的蒸汽机比一年前那台模型进步巨大,已经能够驱动简单的纺织机械运转。
皇上,按您的指示,我们改进了气缸密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