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飞机失事的瞬间,郝婧怡只记得刺耳的警报声和乘客们的尖叫。她紧紧抓住扶手,脑海中闪过无数未完成的医学研究课题。然后是一片黑暗。
臭丫头,还装死赶紧起来干活!
一盆冷水当头浇下,郝婧怡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破旧的茅草屋里。一个满脸皱纹的妇人正恶狠狠地瞪着她,手里拿着一个空木盆。
看什么看嫁过来三天了,连顿饭都做不好,我们沈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娶了你这么个又胖又丑的扫把星!妇人啐了一口,转身离开前还不忘踹了她一脚。
郝婧怡——不,现在应该叫阿福了——头痛欲裂,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穿越了,成了古代小山村里一个又胖又丑的村妇,还被迫嫁给了一个据说凶神恶煞的猎户。
娘,别管她了,反正大哥也不喜欢她。门外传来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听说昨晚大哥又睡在山上了,宁可跟野兽作伴也不愿意碰这个丑八怪。
阿福艰难地爬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臃肿的身躯和粗糙的双手,欲哭无泪。她可是堂堂医科大学的高材生,怎么一转眼就成了这副模样
茅屋漏风,阿福裹紧单薄的衣衫,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到院子里。院子里杂草丛生,一口破锅架在几块石头上,旁边堆着些干柴。这就是她的厨房。
咕——肚子发出抗议的声音。阿福这才意识到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她翻遍了整个院子,只找到半袋发霉的糙米和几根蔫巴巴的野菜。
这日子怎么过...阿福喃喃自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正当她绝望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男孩冲进院子,脸上满是惊恐。
嫂、嫂子!大哥受伤了!
阿福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她丈夫沈铁山的弟弟,小名包子。记忆中,这个家除了凶婆婆和刻薄小姑,就只有这个小男孩对她还算友善。
在哪带我去!阿福顾不上多想,跟着包子就往山上跑。
山路崎岖,阿福肥胖的身体跑起来气喘吁吁,但她咬牙坚持。不管怎么说,那个名义上的丈夫现在是她的依靠,不能见死不救。
半山腰的猎户小屋外,几个村民正围在一起窃窃私语。阿福挤进去,眼前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冷气。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躺在木板上,左腿血肉模糊,脸色苍白如纸。即使昏迷中,他紧锁的眉头和绷紧的下颌线仍透着一股凌厉的气势。
这就是她的丈夫沈铁山。
被野猪拱了,伤得不轻。一个老猎户摇头道,怕是...
阿福没等他说完就跪下来检查伤口。作为医学博士,她一眼就看出这是开放性骨折伴严重撕裂伤,若不及时处理,轻则截肢,重则丧命。
准备热水、干净布条,还有...阿福环顾四周,有没有高度酒越烈越好!
村民们面面相觑,显然没想到这个平日里唯唯诺诺的胖媳妇突然变得如此果断。
愣着干什么快去!阿福喝道,声音里是不容置疑的权威。
很快,东西备齐。阿福用酒洗手消毒,然后开始清理伤口。没有麻醉药,沈铁山在剧痛中醒来,发出一声低吼,本能地要挣扎。
按住他!阿福命令道,同时用沾了酒的布条按压伤口止血。
沈铁山睁开眼,那是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此刻因疼痛而充血,却依然透着令人胆寒的威慑力。他的目光锁定在阿福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别动,我在救你。阿福直视他的眼睛,声音沉稳,会很疼,忍着点。
不知是失血过多无力反抗,还是被阿福异常冷静的态度震住,沈铁山竟然真的不再挣扎,只是咬紧了牙关。
阿福迅速而专业地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