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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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结婚那天,我给一个空号发了条短信。
内容删了又打,最终只留下空白。
林妍穿着婚纱走过来,身上喷着沈砚最讨厌的雪松香水。
笑一笑。她掐我的手臂,记者在拍。
我扬起嘴角,无名指上的婚戒重若千钧。
神父说你可以亲吻新娘时,我听见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那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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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确诊那天,我去了Snow松。
包厢里还留着她的气息——钢笔水味,廉价洗发水味,和极淡的血腥气。
经理问要不要叫人来陪,我摇头。
这世上能陪我的人,此刻正在战地医院,救死扶伤。
她本该如此光明磊落地活着。
而不是跪在会所的地毯上,叫我陈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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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在医院走廊遇见她时,我差点认不出来了。
白大褂干净挺拔,左耳的疤几乎消失。
她公事公办地问诊,眼神平静得像在看陌生人。
真好。
她终于学会了我的伪装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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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最后那晚,我梦见十七岁的沈砚。
她站在A大附中的走廊上,抱着一摞试卷,发梢沾着雨珠。
喂!她气鼓鼓地瞪我,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加平方根
我笑着去揉她的头发,却扑了个空。
醒来时,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
医生们冲进来,而我在逐渐模糊的视线里,看见窗外的雪。
像极了那年东京,她离开时,落在她肩头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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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如果......
如果真有来世。
沈砚,我们早点遇见好不好
在教室里,在操场上,在任何一个干净明亮的地方。
到时候,我一定先开口:
你好,我叫陈墨。
——不是你的金主,是你未来的丈夫。
番外三、——林妍的独白
1.
我第一次见到陈墨,是在家族酒会上。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落地窗前,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眼神冷淡得像冰。
父亲说:那是陈家的继承人,你要嫁的人。
我晃了晃香槟杯,笑了:他看起来不爱说话。
不重要。父亲拍了拍我的肩,重要的是,他能救林氏。
我抿了一口酒,甜腻的气泡在舌尖炸开。
真可笑。
二十一世纪了,还有人把婚姻当抵押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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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订婚前,我调查过陈墨。
资料显示他有个长期陪伴的女孩,叫沈砚,A大金融系的高材生。
照片上的她站在演讲台上,眼神明亮,嘴角带着倔强的弧度。
我盯着看了很久,忽然明白为什么陈墨会喜欢她。
——她像一团火,而陈墨是冻了太久的冰。
我合上文件夹,对助理说:不用管。
反正这场婚姻里,爱情从来不是必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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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婚礼那天,沈砚没来。
陈墨站在神坛前,面无表情地给我戴上戒指。
神父问:你是否愿意……
他答得干脆:我愿意。
声音冷静得像在签合同。
晚上,我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