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一圈我看看。艾力突然说。

    肖莉僵硬地站起来，转了个圈。她能感觉到艾力的目光像X光一样扫过她的全身。

    五官很上镜，身材比例不错，就是太瘦了。艾力摸着下巴，皮肤状态还行，但需要护理。牙齿...得做矫正。

    助理送水进来，偷偷瞄了肖莉一眼。艾力喝了口咖啡：你知道我们公司是做什么的吧

    培养...明星肖莉不确定地回答。

    艾力笑了：准确地说，是打造商品。观众消费的不是演技，是人设，是幻想。他放下咖啡杯，你有成为好商品的潜质。

    肖莉不知道该怎么回应。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她手背上，那里有一道烫伤的疤痕——是餐厅打工时留下的。

    签约期五年，公司负责你的培训、包装和推广，抽成70%。艾力拿出一份合同，头两年可能没什么收入，但一旦红了，回报是你想象不到的。

    肖莉盯着合同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条款，很多法律术语她根本看不懂。但那个数字她看懂了——违约金500万。

    我...我需要时间考虑。她小声说。

    艾力似乎早就料到这个回答：当然。不过...他走到窗前，指着远处的一个巨型广告牌，上面是一个笑容甜美的女明星，两年前，她也坐在你这个位置。现在，她代言的化妆品，一瓶够你半年工资。

    肖莉看着那个广告牌，女明星完美的笑容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下周一前给我答复。艾力递给她一张磁卡，这是楼下摄影棚的通行证，明天来试镜，看看你在镜头前的表现。

    走出大厦，肖莉站在路边发呆。一辆豪华跑车呼啸而过，差点溅她一身水。车上是一对年轻男女，女孩戴着大墨镜，笑声像银铃一样清脆。肖莉突然想起酒吧里那些往她内衣塞钱的客人，想起室友们数小费时得意的表情，想起弟弟信里说姐，我想上大学。

    第二天，肖莉去了摄影棚。化妆师给她化了精致的妆，发型师把她的长发卷成大波浪。站在镜头前，她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想象你在看着最爱的人。摄影师指导道。

    肖莉想起了弟弟。当她想到弟弟考上大学的样子时，摄影师突然兴奋地喊：对！就是这个表情！保持住！

    试镜结束后，艾力看起来很满意：你有天生的镜头感，这是很多人练几年都达不到的。他送她到电梯口，对了，公司可以预支一笔钱给有潜力的新人...解决一些经济困难。

    电梯门关上前，艾力最后说了一句：下周一，带着决定来见我。

    整个周末，肖莉都在挣扎。小芳恨不得替她签字：你是不是傻这种机会一辈子能有几次她在网上搜遍了所有关于耀星的新闻，有好有坏。周日晚上，她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妈，是我...我可能...要换工作了。她咬着嘴唇，工资会更高，但...有点不一样。

    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透着担忧：什么工作啊不是做什么坏事吧

    不是...肖莉看着窗外的霓虹灯，就是...可能要上电视的那种。

    上电视母亲的声音突然提高，莉啊，你可别被人骗了！

    不会的...肖莉的眼泪突然掉下来，妈，让弟弟好好学习。我...我会寄更多钱回去。

    挂掉电话，肖莉看着镜中的自己。她想起摄影师说的最爱的人，想起那个女明星的广告牌，想起艾力说的商品。也许，在这个城市里，每个人都是一种商品，只是价格不同罢了。

    周一早晨，肖莉穿上最干净的衣服，仔细梳好头发。在耀星大厦的电梯里，她看着数字一个个跳动，心跳越来越快。十八楼到了，电梯门缓缓打开，像是开启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艾力的办公室门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