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仔裤，却舍不得卸掉浓妆——这是小芳教她的，男人都喜欢带妆的女人，素颜他们觉得你没用心。

    怎么样听说8号包厢有大鱼小芳靠在更衣室的衣柜上抽烟，眼线已经晕成了熊猫眼。

    肖莉掏出那张名片：有个人说他是经纪公司的，问我想不想拍戏。

    小芳一把抢过名片，眼睛瞪得溜圆：卧槽！耀星真的假的她猛吸一口烟，你知道有多少女孩想签他们公司吗

    肖莉摇摇头，用卸妆棉擦掉眼角闪亮的眼影。

    你走大运了！小芳激动地拍打她的肩膀，要是成了明星，一晚上赚的钱比你在这儿干一年都多！

    回到出租屋，其他两个室友已经睡了。小芳开了两罐啤酒，喋喋不休地讲着她听说的娱乐圈八卦——谁谁谁一部戏片酬上千万，哪个明星一个广告够买套房...

    肖莉却盯着手机上搜索出来的信息发呆。耀星传媒确实是个正规公司，旗下有几个她眼熟的二三线艺人。但她也看到了一些论坛帖子：耀星新人都要陪酒想拿资源先陪睡...

    想什么呢小芳凑过来，酒气喷在她脸上，这种机会别人求都求不来！

    肖莉关上手机：我总觉得不太真实...

    不真实小芳冷笑一声，从钱包里抽出一叠钞票甩在床上，这才是真实的！你弟弟下学期的学费，你爸的医药费，这才是真实的！她指着房间发霉的墙角，难道你想一辈子住这种地方

    肖莉没说话。她想起家乡漏雨的土房，想起父亲弯曲的脊背，想起弟弟穿着补丁裤子的样子。那张名片就放在床头，在昏暗的台灯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三天后，肖莉拨通了名片上的电话。艾力的声音听起来很愉悦：正好，今天下午三点来公司面试吧，地址名片上有。

    耀星传媒的大厦位于城市最繁华的商务区。肖莉站在楼下仰头望去，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阳光，让她不得不眯起眼睛。她穿着最体面的衣服——一条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和小芳借给她的高跟鞋，但站在光可鉴人的大堂里，依然觉得自己像个误入的土包子。

    前台小姐打量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待估价的商品。有预约吗

    我...我找艾力老师。我叫肖莉。

    前台打了个电话，示意她坐电梯到18楼。电梯里全是镜子，肖莉看到自己苍白的脸色和因为紧张而抿得发白的嘴唇。她试图练习小芳教她的性感微笑，却只挤出一个难看的怪相。

    18楼走廊安静得可怕，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一个助理模样的女孩带她来到一间会议室，里面已经坐了五六个年轻女孩，个个妆容精致，衣着时尚。肖莉顿时觉得自己像个丑小鸭。

    肖莉艾力推门进来，今天他穿着深蓝色西装，看起来比酒吧那晚正式许多，跟我来。

    其他女孩投来嫉妒的目光。艾力带她穿过走廊，来到一间宽敞的办公室。落地窗外，整个城市尽收眼底，肖莉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坐。艾力指了指沙发，自己坐在对面，喝什么咖啡茶

    水...水就好。肖莉的嗓子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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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力笑了笑，按下通话键让助理送水进来。他拿出一份表格：先填一下基本信息。

    肖莉认真填写着：姓名、年龄、身高体重...教育程度那栏，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写了初中毕业。

    艾力接过表格，快速浏览了一遍：15岁就出来打工不容易啊。他的目光在工作经验那栏停留——肖莉只写了服务员。

    酒吧的工作...最好不要写。艾力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以后对外就说一直在餐厅打工。

    肖莉点点头，心跳加速——他说的以后，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