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凝固的笑容

    高三（2）班的教室闷热得像个蒸笼，电风扇吱呀转动，卷起阵阵热浪。林小夏咬着笔杆，盯着数学试卷最后一道大题发怔，草稿纸上画满凌乱的公式，却始终解不出答案。

    还有半小时交卷。

    陈老师的声音从教室后方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林小夏下意识地抬头，目光撞上讲台前那张挂着微笑的脸。

    那笑容很怪。陈老师平时总板着脸，此刻嘴角却夸张地上扬，像是用线强行拉扯起来的木偶。他双手抱胸，镜片后的眼睛扫过每一个学生，嘴角的弧度随着视线移动越发扭曲，在白炽灯下泛着青白的光。

    林小夏打了个寒颤，低头继续答题，却总感觉有双眼睛在背后盯着自己。笔尖突然顿住，她听见前排传来压抑的抽气声

    ——

    同桌苏然的脸色白得可怕，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正死死盯着答题卡。

    林小夏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心跳陡然加快。苏然的答题卡右上角，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暗红色的印记，形状像是半个掌印，边缘还带着模糊的血迹。

    别看！

    苏然突然低声警告，迅速用橡皮盖住印记。林小夏这才发现，陈老师不知何时走到了她们这一排，那抹诡异的微笑几乎要裂到耳根，浑浊的眼球正死死盯着苏然的试卷。

    考试结束铃响起时，林小夏几乎是冲出教室的。走廊里闷热的空气裹着油墨味，她却觉得浑身发冷。苏然跟在后面，脸色依旧苍白，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脸上。

    刚才那道题，你做出来了吗

    林小夏试探着问。苏然猛地抬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如常：就那样吧，反正考砸了。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被谁听见。

    林小夏还想说什么，苏然已经快步走远，马尾辫在身后甩得笔直。夕阳透过走廊的窗户洒进来，在她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那影子边缘像是被火焰灼烧过，扭曲得不成人形。

    第二章：血色分数

    成绩公布那天，乌云压得很低，空气里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林小夏攥着成绩单的手微微发抖，数学

    78

    分，在班级里不高不低。她下意识地寻找苏然的名字，却在年级排名表的顶端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

    苏然，年级第一，数学

    142

    分。

    不可能……

    林小夏喃喃自语。苏然虽然成绩不错，但数学向来是她的弱项，上次月考才考了

    90

    分。她抬起头，发现教室里的同学都在议论纷纷，目光不时投向苏然的座位。

    苏然坐在靠窗的位置，正低头整理笔记，对周围的目光视若无睹。她穿着白色的校服，却显得格外苍白，脖颈处隐约露出一片青灰色的印记，像是淤青。

    听说苏然这次超常发挥，连陈老师都夸她。

    前排的女生压低声音说，不过你不觉得奇怪吗她最近整个人都怪怪的，上课总是走神，脸色也越来越差。

    林小夏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想起考试那天苏然答题卡上的血手印，还有陈老师那诡异的笑容。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她决定找苏然问个清楚。

    放学后，林小夏在操场角落拦住了苏然。你到底怎么了

    她抓住对方的手腕，考试那天你答题卡上的血印，还有这次突然提高的分数……

    放开我！

    苏然猛地甩开她的手，眼神里充满惊恐，你什么都不知道，别问了！

    她转身要走，却因脚步虚浮险些摔倒。林小夏这才发现，苏然的运动鞋上沾着暗红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