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瓮中翁
了这么一出。

    只是,他没想到,来的人是周伯。

    他走到桌案前,坐了下来,手指轻轻拂过桌案上的一盏笔架,在垂眼看到桌案前跪着不住磕头的人,目光却突然变得锐利,杀意崩发。

    “你明明最疼兄长,为何?!”周安只是个下人,脑子没有太多弯弯绕,没想到今日这么一出居然是为了逼他出来。

    他的额头已经磕出了血。

    “三少爷,求求你,别查了。

    二少爷人已经不在了。

    就让他安息吧。

    ”周啸阑看着花甲之年的老人此时额头已经血迹斑斑却还是不停,他拳头攥紧,起身而去。

    离开前,在周安的身边停了一瞬。

    “掩盖真相,真的就能让兄长瞑目吗?”周安停了下来,眼中悲凉一片。

    周安从松风阁走出来时,想要去祠堂给二少爷上一柱香的,可他担心二少爷怨他,便罢了。

    他缓缓走到自己的房间,也不知道是怎么躺到床上的,夜已经很深了,他却睡不着。

    翻来覆去间,烛火骤然熄灭。

    一股阴风从窗棱处灌进来,冻得他打了个冷颤。

    他下地将窗关上。

    转过头却看到一道身穿牙色儒袍的人影背对着他,那人缓缓转身,只见原本光洁的脖颈间有一道豁口,血从伤口中流出,鲜红一片落在白衣上,触目惊心。

    风将那人头发吹起,周安大骇,站不住脚往后跌了一跤。

    那人,分明就是二少爷!“你如此疼爱我,怎么忍心让我死不瞑目?”“你明明都知道,可你却让真相蒙尘。

    ”“周伯,你糊涂啊。

    ”一句一句的质问,让周安如坠冰窟。

    难道他真的做错了吗?他跪在地上,向那人磕头。

    “二少爷,是周安的错,你要有怨,就冲我来吧。

    ”那人的声音在阴风中愈发阴测测,“阴差说我是枉死鬼,入不了轮回。

    都怨你,都怨你!”周安老泪纵横,抬起头来,不知什么时候蜡烛已经重新燃起,可二少爷怨恨的话却还在耳边不断回荡。

    周府的家祠,牌位前跪了一个人,口中念念有词。

    月色下,廊柱后出来两道身影。

    赵柔柯一把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清丽面容。

    周啸阑盯着她那白如玉的脖颈,鬼使神差的用指尖沾了一点血迹,放在鼻尖闻了闻。

    是番茄酱的味道,还夹着一缕并不明显的甜丝丝的女儿香。

    赵柔柯感觉脖子上被粗糙温暖的指尖划过,明明只是一瞬,她却感觉那块皮肤热热的,只好岔开话题。

    “你说,我们这样,是不是太过?周伯年纪大了,万一给他吓出个好歹来。

    ”她看着那道年迈的背影,内心总是有点过意不去。

    周啸阑瞥她一眼,“出主意的是你,如今倒怕了?”看她面上似乎真有愧疚,于是道,“不吓一吓,他怎么好说出真相。

    ”子时已过,松风阁的门被敲响了,似是早有所料,房间一直燃着灯。

    他打开门,年迈的管家果然在门外。

    周管家关上门,然后从袖中取出了一封边缘已经泛黄的信封。

    正要拆开,却被他接下来的话震得站立不稳。

    “二少爷二少爷他不是清清白白走的啊。

    ”周啸阑皱眉,“何意?”“二少爷装棺之前,是我给他换的衣服。

    他浑身都是凌虐伤痕,不是一般的伤口是被侮辱折磨的”周啸阑捏着信纸的手已经泛白。

    却听周管家继续道:“若此事查出,不说老爷夫人和周家祖先,世人如何看待周家,如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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