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刘朝的第四年。纸条,独白,梦和枯萎的花。
。
直到他工作后的第一个新年,时隔整整四年,父母和刘朝都没有再和他联系,也没有回来过一次。
好像真的彻底断绝了关系,他们只是按时给他的卡里打一点生活费,虽然他并不需要了。大学的时间空余,他去做了兼职,去海鲜市场当售卖员,去便利店上夜班,去发传单,去接零散的体力活。
他做了这些年刘朝做过的工作,后来又去兼职当销售,去接校园业务,去编代码程序卖钱,才发现嘴皮利落脑子灵光的人,赚钱轻松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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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他感觉没怎么就过了四年,真正变成了一个独立的大人。
大年三十一个人在公司加班到了凌晨,他去了刘朝当年打工的便利店,同样孤独一人的老板娘独自守着新年夜里唯一亮灯的店。
她热情地招呼了刘墓,问他们家是不是搬走了,自从刘朝辞职后就再也没见过他来。
听见刘朝的名字,刘墓愣了愣。
然后他仓促地整理了一下身上有些褶皱的西装,勉强地露出一个笑:“是。”
也不算撒谎,他公司附近租了房,确实是很久没有回来过了。
老板娘爽朗的笑了,她的眼尾炸出岁月的花:“都长这么大了,你们家的苦日子总算是熬到头了。”
他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能装作选酒转过了身。
结了帐,他拎着那几瓶酒,迈过门槛时抬头望了眼头顶亮着微光的监控,回了那个破旧巷子尽头古老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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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久没有住人,家具已经落上了灰,他一个人坐在窗边喝酒,灰扑扑的玻璃映着他孤独的身影,不时有热闹的欢笑声从外面不隔音的楼栋各个明亮的房间里传出来。
他又想起便利店那个熟悉的狭窄柜台,玻璃展柜里整齐的烟盒,窗外的暗夜和被偷偷关掉的监控。
窗台的干花又开始微微晃了,它在孤独的这么多年里,盛满了连刘墓自己都不知道的思念。
刘墓沉默地喝完了所有酒,索然无味地拉上了窗帘,疲惫又昏沉地躺在了床上。
那天晚上,外面连绵不绝响起了鞭炮声和烟花响,闪烁的彩光映照在紧闭的窗帘,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梦见了刘朝。
其实他已经很久没有梦见过刘朝了。
忘记一个人是先忘记声音还是样貌?他不知道,他觉得自己全部都快要忘记了,所以刘朝不再来他的梦里。